他本来就受到体内欲念的驱使,整个人都不怎么清醒,这一哭,更是把自己哭得昏昏沉沉的,分不清南北左右,直把江漓的肩都哭得濡湿。
江漓不是没见过他哭。
从宋槿声失忆后,他哭过不止一次,但现在看着,她还是会觉得荒唐,非常荒唐,荒唐得让她也有了些荒唐的想法。
“槿声,”她喊。
宋槿声不知道她在喊自己,只知道她在说话,然后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盯着她,以此作为回应。
“你换个名字吧。”江漓抱着他,说的肯定句,“安槿声,安普,安越之,都可以。”
只要不要叫宋槿声就好。
不叫宋槿声就行。
在话音落下去之后,宋槿声仰头继续看她,但以他现在“断片”的脑子来分析,显然不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江漓低下头,又亲了亲他的唇角,淳淳善诱道:
“换个名字,好吗?”
宋槿声还是不明白,但继alpha落下的第一个吻之后,又有无数蜻蜓点水的亲吻落下,密密麻麻,从唇角左边到唇角右边,一遍又一遍,omega被亲得迷迷糊糊,连哭都忘记了。
等他终于反应过来,从被迫承受到主动回应后,江漓又重新停了下来。
她再次问出了方才的那个问题。
alpha的唇瓣离开,一张一合说着什么,omega没听清,但并不妨碍他哼哼着点头应允,随后闭着眼继续向上追寻。
江漓被他的举动逗乐。
“那你以后就叫安越之吧。”江漓喃喃出声。下一秒,她一手掌住omega的后脑勺,一手固定住他的脊骨,重新吻了上去。
不同于之前轻柔的却短暂的吻,这次的吻又重又狠,似乎是alpha的占有欲被完全释放了出来,不再有任何人为的,刻意的压制。
那一瞬间,omega好像被吓得肩头瑟缩了下,但在alpha的信息素围绕之下,又重新放松,搂住江漓的脖颈,完全闭上了眼。
房间里一时只剩下相互交缠的急促呼吸。
吻还在不断加深加重。
水光滟潋。
……
江漓醒来时,已经是下午六点。
看着仍旧将自己搂着,不知什么时候睁眼,眼里早已经恢复清明的宋槿声,她压了压嗓子,哑声问他:“醒了?”
宋槿声依恋地靠着,闻言下意识想要用头去蹭她,又生生止住,只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他看起来很有些紧张,耳尖已悄无声息地红了。
江漓的目光就静静落在那里。
刚醒来时,她还有些恍惚,几个眨眼间,入睡前的那些记忆也跟着苏醒,一帧一帧在她脑子里播放。
从极轻极淡的亲,到漫长而难以喘息的吻,再到病号服一颗接一颗的解开,最后到……
在病号服最后一颗纽扣即将被解开的瞬间,霍知休给的药终于起效。
江漓止步。
好在宋槿声也十分好哄,哪怕在已经被挑起情|欲的情况下,她单给他揉揉腰,亲亲耳朵根,也能把他哄得心满意足。
只是……
“越之,”江漓轻声喊他,带着点试探,喊他却不看他,自顾自抬手,抚上他覆盖着一层薄红的耳垂。
“……为什么这么喊我?”
“我不叫越之。”宋槿声眼底带了些疑惑。
他同样抬手,似乎是因着这声“越之”而感到不满,想要把江漓的手拿下来,又到底舍不得,退而求其次,温顺地圈上她手腕。
等着江漓的解释。
江漓也自然愿意同他解释。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