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历朝历代传下来的律令,兄死叔就嫂,是不遵礼法的。

虽然市井之中,这种事并不少见,守着条这样的规矩,倒也没见真的把谁判了绞刑。

可是那是因为大家是平民百姓。

裴二郎不同,他如今是京官,二品大员,皇帝眼前的人,一举一动都在世光之下。

若因为此事被拉了下来,落了个身败名裂的下场,我是死也难辞其咎。

恐慌蔓延开来,眼泪夺眶而出。

「不行,我们不行,谁都可以,就我们俩不成。」

我连连摇头,他眼神一软,低低地笑了,声音柔软:「我只问你想不想嫁给我,只要你想,什么都无需你来担忧。」

他目光坚定,含着某种不容抗拒也不容撒

谎的引向,我咬着唇喃喃道:「我不知道,我已经答应了嫁给秀才,唔……」

话未说完,腰间那只手突然收紧,他吻上我的唇,霸道又强势。

「方才我没听到,再告诉我一次,你要嫁给谁,想清楚了再说。」

他哑着嗓子,盯着我红肿的唇,看我的眼神仿佛泛着绿光的狼。

我哭了:「嫁你,我想嫁你,二郎,你饶了我吧。」

终于满意了,他勾了勾嘴角,将我抱在怀里:「你自己说的,可不能反悔。」

闹了这么一场,我面红耳赤,推开了他,只想快点走出厨房。

结果那扇被关上的门,怎么也打不开了。

看情形,应是从外面锁上了。

...

待小桃回来,将我们从厨房解救出来,我低着头匆匆跑上了楼。

听到小桃疑惑道:「咦,谁把你们锁起来的?」

身后同时传来裴二郎的低笑声:「太母人呢?」

「门口晒太阳呢。」

「我去帮她捶捶肩。」

半年后,裴家的豆花铺子转手给了赵大叔和阿香。

那些什么三合油的方子,卤汤秘方,也都教给了她。

裴二郎从京中回来,接我们过去。

东西收拾好了,正要离开,姑姐裴梅不知听到了什么风声,急匆匆地领着她女儿鄄娘赶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二郎,姐姐求你,你把鄄娘带走吧,把她

也带去,今后再不要回来了。」

鄄娘年方九岁,抹着眼泪不停地哭,露出的胳膊上有瘀青打痕。

裴梅在朱家的日子不好过,当然也有裴二郎的原因。

想来是朱家早就认清,裴二郎根本不在意这个姐姐,他们也从她这里捞不到任何好处。

尤其是上次被二郎训斥一顿,朱公子丢了面子。

裴梅仅有鄄娘一个女儿,朱公子却有两房妾,每个都生了一儿一女。

她自然也是性子倔的,自己可以受尽了婆母的骂,弟媳的嘲讽,丈夫的凌辱。

可是她舍不得鄄娘也过这样的日子。

然而裴二郎一向是个心狠的人。

他目光扫过鄄娘,全然没有半点温度。

鄄娘吓得后退一步。

我倒也做不得他的主,毕竟这是他们姐弟之间的事。

果然,二郎缓缓道:「我事务繁忙,顾不得

「大丫。」

二郎神情怔了怔,我拽了拽他的衣袖:「我不忙,我可以照顾家中。」

他低头看我一眼,眼中皆是笑意:「好。」

回京路上我便一直在想,秀才自从入京赶

考,仿佛失踪了一般,半点消息也没了。

问了裴二郎,他又是一声轻笑:「总会见到的。」

直到在京中见到了被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