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说,都是小子的错,不该言而无信。”
老太爷轻叹道:“倘若你无所作为,老夫怕是会对你彻底失望,更甚至懊恼将六丫头嫁于你。”
“老太爷……”
“起来吧!”老太爷轻声道:“青墨,你跟老夫说说到底欲意何为?”
“祖父,此事还望您莫要插手。”
老太爷对其摇摇头,低叹道:“老夫知你心中所想,为母报仇乃你一人之事,遂想独立承担,可是青墨啊……”话音一顿,长叹道:“你成亲了,自此以后在不是一个人,倘若你有个好歹,可曾想过六丫头今后的日子。”
“祖父……”
“青墨,你不可这么自私,只顾自己的想法,六丫头肯为你退一步,易地而处,你为何不能为了她退一步呢?你们已结为夫妇,若想举案齐眉,白头到老,不能单靠一个人的付出,彼此都要看到对方的努力,这样才能相守到老。”
魏廷茂神色一怔,喃喃道:“六妹妹她……”
“老夫会这般说,也是担忧六丫头,”老太爷低叹一声:“倘若此事老夫力所能及,你便是说与老夫听又如何,你娶了六丫头,咱们就是一家人,若你有个好歹,我们心里焉能好受。”
“祖父,是小子魔怔了。”魏廷茂对其磕了一头,低声道:“自打我娘过世后,小子心中便有个心结,而这个心结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大,它早在小子心中结成死结,若不将其打开或剪掉,小子怕有朝一日会做出什么不可饶恕之事。”
“你的心情老夫明白,遂想问你,到底作何打算,”老太爷起身行至他面前,伸出苍老的手掌抚摸他的头,低声道:“此战如同你在战场上拼搏前程是一个道理,单靠你自身的力量,焉能对抗一群人,遂你需要拥护你的将士,他肯为你抛头颅洒热血,如今的你不过是三品的将士,即便深得圣上器重,手握兵权,可他们一个是当今圣上的儿子,一个乃先皇的三公主,若他二人联手,你一个小小的三品将军又如何能抵抗?”
魏廷茂脸色一白,低声道:“祖父,您老人家怎知晓这么多……”
“老夫虽然老了,却也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有些事不问不代表不知道,青墨,这回你终可以说了吧!”
“小子想逼三公主谋逆。”
“果然!你果然这般打算!”老太爷低声道:“青墨,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能想到此处,英明睿智的圣上又岂会不知他们的打算?”
“老太爷……”
“青墨,你想想,老夫即便不在朝中,却也知晓这些事,更何况坐在龙椅上看着文武百官的圣上,他能不知大皇子的打算?”
魏廷茂身子僵了僵,不可置信道:“祖父,您是说圣上……”
“所谓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如今朝堂安稳,百姓安居乐意,倘若你是圣上,会将注意力放在哪里?”
“自是包藏祸心之人。”
老太爷点了点头,淡淡道:“既然知晓这些,你便不可轻举妄动,须知以静制动,方能出其不意的制胜,而三公主如何做更逃不出圣上的法眼,遂青墨……此时的圣上何尝不是在看你的决定,”躬身将其扶起,轻声道:“青墨,你熬到如今这个官品不容易,万不可一失足成千古恨,这样未免太得不偿失。”
魏廷茂双手紧握,手背处青筋外露,垂着头,沉声道:“祖父,小子何时才能看到那人凄惨的下场。”
“等!”
魏廷茂猛地抬起头,眼睛猩红道:“小子不想等也不愿意等,即便圣上知晓罢了我的官,我也要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老太爷淡声道:“青墨,可知在你步步紧逼之时,有些人为了除去心头大患,也会无所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