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湘婉垂下头,低声道:“顺其自然!”
“为何?”
“没有期望便没有失望,这样成亲后,彼此相敬如宾过一辈子就很好,不必在意其他。”
“为何换成青墨,你便如此纠结?”
刘湘婉身子一震,是啊,为何换成魏廷茂那厮,她便如此纠结,如此忐忑不安,如此不知所措,喃喃道:“我……”
“因为你见过他,知晓他的心思,知晓他的为人,不知不觉中已经对他上心。”
刘湘婉想了想,从小到大她所见过并且熟知的外男,不过是魏廷茂他们三人,难道她真对这厮上心了,可他去山西戎武这三载,从未想过他,一时间她也不懂心中所想。
老太爷见她眉头紧皱,轻声道:“无需想过多,老夫跟你提及此事,不过是让你心里有谱。”依青墨的心性以及他心中的打算,怕是不会轻易放弃,遂最后定会顺他心意。
刘湘婉低声道:“祖父,孙女还是不懂,他为何单单看上孙女。”
“情之一事,谁又能说得清道得明,当年我与你祖母,不也是一啄一饮,老夫脾气暴躁,行事冲动,而你祖母却如水做般的女子,温柔贤惠,善解人意,老夫心中在大的怒火,只要她站在老夫面前,所有的怒火便会立即偃旗息鼓。”
现下想想‘情’之一事当真不可思议,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的他,却敌不过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凡她口中所出之言,他定会言听计从,怪不得先人常说‘以柔克刚’,原是这个道理。
闻言,刘湘婉不禁笑出声,低声道:“祖父定是爱极了祖母。”
“你说甚?”老太爷没听清,皱纹问。
“按您这么说,祖母焉何会嫁与您。”
老太爷脸色一僵,讪讪道:“那时老夫如同青墨一般执拗,凡认准之事八匹马都拉不回来,当年老夫不过是外出游玩就那么轻轻一瞥,你祖母的身影便刻印在老夫的心尖上,多方打听下方知她是何人家的千金,随后便派媒婆上门提亲。”
当然此事其中还是有所隐情,却是不能告知六丫头,那时夫人已经定亲,不过被他从中搅合黄了,他本是杀虐甚重的将士,对于心悦之人,自是不折手段的将其纳在羽翼下,虽然后来夫人知晓内情后,对他心生埋怨,可那时他们的孩儿都生了俩,他自知理亏,遂每日对其柔声细语,体贴入怀,夫人终究还是原谅了他,更甚至对他上了心,动了情,就这样他们二人举案齐眉的过了一辈子,虽然夫人早早离他而去,可这份情不会消失,待他老去后,夫人定会来接他。
“怪不得您看着生气,却没有将其拒之门外,原来您心底还是中意他。”
“不错!老夫对青墨很是中意,之前种种不过是在考验他,若他经受得住,不改初心,老夫十有八九会同意此门亲事。”
只见刘湘婉嘴角微微上翘,轻声道:“祖父,孙女是女儿家,婚事自是由爹爹与您做主,孙女不懂,您为何告知这些?”儿女亲事自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祖父有这个念想,直接允诺魏廷茂后将她嫁过去便是,何必告诉她这些…… 而她尚做不到为了一己私欲,置至亲于不顾,遂她定会乖乖的嫁过去。
“为何?”老太爷抬手拨弄这棋局,轻声道:“因为你是老夫钟爱的孙女,老夫不忍心瞒你,若你当真不想嫁与青墨,老夫可再为你寻良人。”
此言一出,刘湘婉眼眶微红,低声道:“祖父……”三载光阴,她如何不知祖父是打心眼里疼爱她,从未算计过她什么,一心一意的呵护她,这三年若不是搬到祖父的院子,她焉能过的这般顺心顺意。
“这世间女儿家活着本就不易,能寻到对你一心一意之人不容易,你且看三丫头,褚家并不见得娶不到称心如意的儿媳妇,但褚敖銮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