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说的果然没错,刘家底蕴深厚,内里并无龌龊之事,嫁过来并不会受其磋磨,且相公成亲后便会外任,到时跟着他一道外任,既能陪在他左右又不用留在婆婆身边立规矩,此乃一举两得的喜事,遂与她而言,此门婚事结之大吉也,尤其适才相公说,此生身旁再无其他人,虽与相公相处仅仅二日,但相公脾性之内敛稳重,她焉能不知,遂此话并非作假,焉何不让她欣喜。
又过了几日,刘湘婉身子已然恢复,这日她征得赵妈妈允诺,可出院子透透气,未料行至园中碰到二哥,一时间不免有些讪讪然,福了福身,低声道:“二哥。”
仁哥脸色一僵,呆愣道:“六妹,”想了想又道:“身子可好?”
刘湘婉含笑道:“这几日妹妹一直在休养生息,如今更是生龙活虎。”
仁哥嘴角轻笑,似想起什么,敛了敛嘴角的笑容,低声道:“我姨娘……”
刘湘婉飞快打断他,轻声道:“二哥,逝者已逝,咱们又何必旧事重提。”
仁哥神色一怔,苦笑道:“怪不得众人皆道六妹蕙质兰心,今日方知果不其然。”
刘湘婉见他眉眼间带着郁结之色,心下不忍,轻声道:“二哥,人只能回首从前及驻留现下,却不知日后会发生何事,但人只要活着便只能继续往前走,即便前面泥泞不堪,也只能亦步亦趋的前行,行至最后方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六妹……”
“二哥,六妹言尽于此,如何想且看你自己!”
仁哥低声道:“多谢六妹劝慰。”
刘湘婉带着招娣从他身边走过,李姨娘落得如此下场却是她从中推波助澜,如今说出此番劝解之言,也算全了她对二哥心底的歉疚吧!至于李姨娘之事,她心底不曾有过一丝悔悟,即便事情重来一次,她依旧如此行事,事关姨娘及弟弟们的安危,焉能有一丝懈怠!
未料,仁哥猛地唤住她:“六妹?”
刘湘婉身子一顿,转头轻声道:“二哥?”
“六妹,若让你在家族利益与至亲之间做抉择,你会选何?”
刘湘婉想了想,眼神清亮道:“二哥,今生我乃女儿身,许是会儿女情长选择至亲之人,但我若为顶天立地的儿郎,定会以家族利益为先。”
仁哥身子震了震,喃喃道:“为何?”
“没有家族的庇佑,焉能有如今的你我,这世上从来没有不劳而获的事!”
仁哥垂下头,喃喃道:“是啊……这世上从来没有不劳而获的事,”
刘湘婉挑了挑眉,淡笑道:“二哥?可还有事?”
仁哥眉眼慢慢舒展,笑容从嘴角慢慢散开,轻声道:“听六妹一言,果然让为兄茅塞顿开。”
刘湘婉摸了摸头,讪讪道:“妹妹不过是胡说八道,二哥听听就是。”
仁哥深吸一口气:“总算了了悬在心头的疑惑,为兄也该闭门读书,争取明年考中秀才,日后撑门拄户!”
刘湘婉含笑道:“二哥,你定会考中秀才,日后更会金榜题名!”
“借六妹吉言。”仁哥含笑离开,只见午日的阳光竟在他肩头洒下亮点。
招娣低声道:“姑娘,奴婢怎觉得二少爷与适才判若两人。”
刘湘婉淡淡道:“心头郁结一旦散了,人也跟着轻松了!”
招娣皱眉思索这句话,奈何还是未懂其中含义,遂转头不在合计,轻声道:“姑娘,少奶奶可会哄人了,自打她嫁进来,太太脸上的笑容别提多开怀。”
闻言,刘湘婉翻了个白眼,暗暗道:若我是大嫂,也会如此行事,反正再过半旬大哥便要外任,遂这段时日,焉何不装出温柔娴淑,贤良淑德的姿态服侍太太。
“姑娘,您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