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怎还不吃?”
“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你们母子,为夫心里甚是欣慰。”午夜梦回,他不止一次梦过珊儿吊死在房梁上,每每回想那时,若不是他心思转的快,一脚踹开珊儿的房门,说不得她早已香消玉损。
黄姨娘嗔怒道:“老爷,您还是快些用膳吧!”指了指宴哥,轻笑道:“不然他还不定折腾到何时。”
闻言,刘仲修哈哈大笑。
自打翊哥出山规劝他娘,二太太一下子恍然大悟,在不似前些日子蛮不讲理,今日阳光明媚,微风和煦,她带着王妈妈来到大太太的院子,神色难掩歉意:“大嫂,前些日子是弟妹魔怔了,做了些许愚笨之事,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大太太拉着她的手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含笑道:“咱们既是妯娌又同为人母,我焉何不懂弟妹心里的苦楚。”
“整个府中,唯有大嫂最是懂我,”二太太装模作样的拿起丝帕擦拭眼角的泪水,惆怅道:“自打珍儿出事,我整颗心好似被她牵走,明知不该那样妄为却还一意孤行,好在公爹与老爷没同我一般计较,若不然我早就……”
大太太轻声道:“都是一家人,本该互相体谅。”
“大嫂主持一府中馈,已是费尽心神,我未能帮忙不说却还在旁给你添乱,着实不应该。”
二太太起身对其恭敬的福了福身。
大太太心中着实诧异,弟妹这又是弄的哪一出,方敛了敛心神,无论她此番所为何事,须打起精神头应对她。
“珍儿在庄子上,可还好?”
二太太含笑道:“多谢大嫂惦记,前两日派王妈妈去了一趟,庄子上什么都有,无需我们惦记。”
“这就好,珍儿不容易,一个妇人带着两个稚儿在庄子上过活,虽什么也不缺,到底清冷些。”
“如何不是?”二太太心说,本打算让珍儿母子回府住上一段时日,谁料她竟如何也不肯,只说到底是出嫁女,焉能老回娘家,若被有心人看到,最是容易传出闲言碎语,她倒是不打紧,本就满身的是非长短,但府中弟妹们却不一样,云英未嫁者众多,不能因她一人,牵连她们的名声。
大太太叮嘱道:“若珍儿那有所短缺,只管回府来取。”
“多谢大嫂。”
妯娌二人打了一会儿太极,便听二太太轻声道:“大嫂,我此番过来,一是给你赔礼道歉,二则有事求你?”
“自家人何谈‘求’字?”
二太太讪笑道:“一转眼玫儿已经及笄,我想着不如让她跟着大嫂学管家,女儿家女红再出众,若打理不好内宅,主持不了中馈,嫁到婆家,焉能不被人欺负。”
大太太脸色一僵,心中十有八九猜到弟妹来者不善,果然……亲自教授玫儿管家一事,不是不可以,可依着弟妹的为人,若是教得好尚能被她感激一二,但若玫儿无一丝长进之处,说不得被她怨恨一辈子,再加之,她与玫儿那孩子打过几次交道,她性子莽撞不说,一言不合下,连亲娘都敢随意咆哮,何况她这隔房的大伯母。
唉!这烫手的山芋,她当真不想接!
“大嫂,可是不愿?”
大太太忙堆着满脸的笑容,嗔怒道:“小事一桩,焉何不可,不过听你这般说,我心下倒是有个主意,不如让玫儿三姐妹一同跟随我学管家,”怕是弟妹多想,缓缓道:“府中说大不大,说小又不小,每日鸡皮蒜毛的小事就没断过,遂我想着教一人也是教,不如连着她们姐妹三人一起教,至于剩下四姐妹,她们年岁尚小,不急在这一时,弟妹觉得可好?”
大太太老神在在如是想:……
反正都是二房的姑娘,若弟妹不肯,那她只能一个不教,毕竟府中大小事宜就够她忙活,何必自讨苦吃接了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