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如今黎山被你爹敲打的神不守舍,怕是能安稳一段时日,”二太太抱起包裹里的外孙,轻声道:“珍儿,切记不要被男人的柔情蜜语所迷惑,那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不值得……”
大姐缓缓的点头,自从嫁到京城,爹娘一直在苏州,京城里虽有祖父,伯父,但终究不是亲爹娘,她唯一能靠的便是相公与自己,似娘所说,她与相公也曾新婚燕尔,如胶似漆,也许正是那时情窦欲开先自窒,心里已净弗须锄。
这时,外面传来毅哥止不住的笑声,大姐嘴角微微上翘,低声道:“娘,只是几年没见到妹妹们,她们变化竟如此大。”
“你意有所指的怕是六丫头吧?”
“到底还是娘懂女儿。”大姐笑了笑,又道:“女儿瞧着现下三姐与六妹倒是走得近。”
二太太轻轻哄着怀里的外孙,淡淡道:“为娘这些年倒是鱼目混珠了。”
“娘为何这般自嘲?”
“自打黄姨娘生了你五弟,六丫头便渐渐展露她的菱角,不是嚣张跋扈而是越发的温婉谦顺,娘细品之下发现你六妹却是个机灵狡黠之人,内宅之中不缺这样的人,但既机灵狡黠又心善之人,却少之又少,遂劝你三妹与她多走动亲近,你三妹的脾性你也知晓,是个没心没肺之人,一旦对人好,便属掏心窝那种,长此已久,她对你三妹倒也是真心实意的好。”
“以往我就跟您说过,六妹为人本份又知趣,让您善待她,您总是不置可否。”
二太太冷哼道:“我现在对她不好吗?因着玫儿,我对她还有她姨娘,比照其他姨娘已宽宥很多。”
“娘,六妹不是那忘恩负义之人,您对她宽容些,说不得结下一桩善缘。”
“此事娘自有定夺,无须你操心。”二太太见女儿脸上有了笑颜,便将她嫁人之后家中发生的事慢慢说与她听。
待大姐听到二妹的婚事后,先是一愣,后神色感慨道:“想不到二妹性子如此刚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既然成不了官家太太,便要成为最有钱的妇人。
提及二丫头,二太太一脸的愤恨,咬牙切齿道:“那小贱人跟她娘一样,忘恩负义,因她的婚事,你爹不仅禁足我还扬言遣送我回京。”
大姐噗呲笑出声:“倒是很像爹爹的手段。”
二太太恼怒道:“这时候你还能笑出声,”随即怒容一敛,嘴角淡笑道:“不过结果总是好的,你爹下决心把你二妹那个祸害打发了,若将她带回京城,说不得日后还得惹出什么祸事。”
“娘,二妹已然出嫁,您犯不着因她之事,对爹爹耿耿于怀,这不是趁了二妹的意,”大姐低叹一声,又道:“爹爹每日忙于公务,对您难免疏忽一些,您多担待爹爹些。”
“等你吃过我的这些心酸苦楚,便知晓我现下的感受,你也不用劝我,过好自己的日子便是。”
见此,大姐也就不再多说,又道:“怪不得适才七妹进来时,脸色不好,想不到赵姨娘……”唉!世事无常,没想到赵姨娘因难产而死。
“也只能怪她命不好……”
“娘,六弟生下来由谁抚养?”以她娘的脾性,定是不肯让六弟占了嫡幼子的名分。
二太太嘴角微微上翘:“自是黄姨娘。”话音一落,便将心中打算耳语说与女儿听。
大姐眉眼一挑,心中暗暗点头,轻声道:“娘这打算委实不错。”
二太太轻哼道:“任它东南西北风,我自岿然于不动。”
“娘,此招甚妙!”
二太太神色得意,忍不住把昨儿在娘家发生之事,细细告知女儿,至于她外祖母暴揍外祖一事,却是直接略过,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事关两位老人的颜面。
‘情’之一事能让女子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