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机会出去历练一番,若他御敌有功,说不得争到一份前程。
老太爷手指缓慢的敲打案桌,眯着眼睛低沉道:“我让你爹在禁军里找一个差事与你,可好?”
睿哥站直身体摇了摇头,铿锵有力道:“祖父,自小孙儿在您身边长大,您知晓孙儿的脾性,虽有些桀骜不驯但心里的不屈却是刻在骨子里,若按您所说浑浑噩噩的过一辈子,孙儿宁死也不要。”那时青墨成为威震四方赫赫有名的将军,明若金榜题名功成名遂,宣鹤周游列国闲云野鹤,唯有他靠着家里的荫庇浑浑噩噩,心里的不羁让他无法接受。
老太爷心中低叹一声,只听大老爷缓缓开口:“咱们这样的家世已然太过打眼,若你在骁勇善战,定会引来圣上的猜忌。”
睿哥低声道:“爹,您的苦衷,儿子明白,”随即抬起头,肃声道:“可儿子心有不甘,大哥是长子嫡孙,日后会继承镇国将军府,可儿子呢?你让儿子一辈子靠大哥的庇佑,靠镇国将军府的名声过日子吗?”
“莫要曲解为父的意思,若你想要一份差事,为父自会为你安排。”身为将领,番邦之人窥觑我朝,他何尝不想让儿子去战场上奋勇杀敌,博得一份锦绣前程,可爹昨日已将话说的很明白,他们这样的人家现在最重要的是守成。
睿哥脆声道:“爹,若儿子是个随波逐流之人,但凡您为我安排一份差事,儿子定然欣喜之,可是爹,您与爷爷从小督促儿子习武练功,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让儿子穿上铠甲,奋勇杀敌,不辱我们镇国将军府的赫赫威名,如今好不容易有此机遇,您为何不帮儿子反要阻止我。”
老太爷长叹一声:“睿哥,你可知若你选择这条路,功成名就之日,便在也不能留在京城。”
睿哥身体一僵,一府两个将军,皆手握重兵,圣上定忌讳颇深,势必将他与爹爹分开,爹爹又日渐老迈,唯有他自请镇守边疆,如此一来,便不能留在京中,睿哥低声道:“这是孙儿心中所愿。”
“我知道了……”老太爷轻声道。
大老爷挺直的后背好似弯了不少,垂着头瓮声道:“爹,咱们这样的人家,注定孩子们驰聘沙场,戎马一生。”
刘仲修轻声道:“爹,既是睿哥选择之路,咱们唯有尊重他的意愿,似他方才所说,毕竟不能指望我们过活一辈子。”
翊哥淡淡开口:“祖父,孙儿知晓您内心的担忧,您怕咱们家功高盖主,惹来圣上的猜忌,若子孙们一个行事不周便会惹来全族的杀身之祸,但孙儿觉得,您担忧之心尚且为时过早,”顿了顿又道:“您想想青墨,他同样是宁远将军的儿子,而宁远将军又是三公主的夫君,此中利弊,圣上岂会不知,却为何依旧重用青墨,您可有想过其中原由?”
此言一出,不仅老太爷神色大恸,就是余下三人也敛着神色,未料翊哥一针见血的指出其中的权衡利弊,竟比他们这些宦海沉浮的人看的更清,想的更透。
老太爷神色感慨,长江后浪推前浪,人啊,真是不能不服老,翊哥说的不错,圣上重用青墨怕是另有一番深意,而他却未往那方面深想过,紧绷的神情慢慢露出笑容:“翊哥,是祖父想的太过狭隘。”
闻言,睿哥脸色涨红,神情激动道:“祖父,这么说您同意让孙儿去了。”
老太爷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缓缓道:“战场上刀光剑影,瞬息万变,略有迟疑便会丧命于此,身上没有个疤痕都不能说自个是个将士,想要成为将军那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低叹一声:“祖父这么说,是希望你想清楚,这条路不好走,是一条脑袋挂在裤腰带随时分家的路。”
睿哥恭敬道:“祖父,孙儿明白,正是因为知道才会选择这条路,孙儿不似翊哥囊萤映雪一朝便能金榜题名,也不似大哥长子嫡孙,日后继承镇国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