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姐不忍泼姨娘冷水,淡淡道:“姨娘,这不过是您的一面之词,若您真心期盼哥哥学有所成,便别在将注意力放在没用之人及其他东西上,多督促哥哥昼耕夜诵才是正理。”
“这还用你说?”张姨娘翻了个白眼。
“姨娘,您是我亲娘,便是所有人看您笑话,女儿也是一心一意为您打算,如今不比咱们身处在苏州,府里唯有太太一个当家主母,这是京城本家,府里尚有大房做主之人,大伯母一看便是不好相与之人,您再不可随意妄言妄断妄评,若因此留了话柄,乱了府中规矩便是爹爹出面也宽恕不了您。”
张姨娘烦躁般挥了挥手,粗声道:“知道了。”顿了顿又道:“你屋子可收拾妥当?”
姨娘这般问,想必已将她告诫之言听进心里,遂五姐脸上渐渐露出笑容,含笑道:“都已收拾妥当,这才过来看您。”
张姨娘随即冷哼一声,脸色不虞道:“银耳,傻站着干嘛,还不给姑娘倒茶。”
银耳回过神儿,忙不迭上前赔笑道:“姑娘,还好您来了,若不然奴婢真劝不住姨娘……”
五姐淡笑道:“你是个好的,若日后姨娘行事还这般毫无顾忌,你尽管过去寻我。”
闻言,张姨娘怒目而视,暴跳如雷道:“你们当我死了不成?明目张胆的讽刺我?”
银耳脸色一白,吓得身子瑟瑟发抖,低声道:“姨娘,奴婢……奴婢也是为了您好。”
五姐对绿琴使了个眼色,淡笑道:“无事,你先下去吧,这里由我来劝姨娘。”
绿琴趁张姨娘不注意,扯了下银耳的袖子,二人福了福身,躬着身子脚步轻声的退下去。
“姨娘,绿琴绿蕊贴身服侍您这么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您不该当着我的面下她的脸。”
张姨娘愤愤道:“还不是姑娘,从你进屋便一直对我说教,不让我这样不让我那样,若不然我能恼羞成怒吗?”
“姨娘……”五姐低叹一声,经历这么多事,姨娘怎还不知收敛脾性。
张姨娘一见姑娘愁容满面的神色,便浑身不舒服,恨恨道:“我又怎么了?”
“姨娘,您就不能像黄姨娘一样,低调安稳的在后宅中生活吗?”
“不要拿她跟我比,我可不是任人拿捏之人。”
五姐低声道:“姑娘,说的好听您是良妾,可良妾毕竟还是妾室,上面还有太太这个正房主母在,胳膊毕竟是拧不过大腿的,便是您真的压制住太太,祖父能让吗?祖父什么脾性,您也见识到了?”
张姨娘蹭的站起来,脸色铁青道:“姑娘这是在嫌弃我?”
五姐轻声道:“姨娘,京城规矩大,若您天天挑衅太太,太太忍无可忍说不得直接拿您开刀震慑府中众人?”
“她敢?”
“太太为甚不敢?你不恭敬主母,只这一条便是告到皇上面前,您也罪无可赦。”
张姨娘气愤道:“姑娘总是这样,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五姐盯着姨娘的眼睛,神色郑重道:“可是姨娘,您能保证爹爹后宅之中在无新人?您能保证自己青春常驻,容貌依旧吗?您能保证永远拴得住爹爹的心吗?”
张姨娘被姑娘一字一句的质问,逼得哑口无言。
“姨娘,眼下这般形势,难道咱们不该收敛意气吗?”
张姨娘脸色苍白的后退一步,猛地坐在矮凳上,久久不语。
晚膳时,太太遣王妈妈过来唤她们姐妹一同去正厅,三姐挽着刘湘婉的胳膊耳语道:“我那院子好小,住的可真不舒服。”还是苏州好,无论是自己的院落还是府中亭台楼榭皆是巧夺天工,哪像这里住处憋屈的紧。
刘湘婉轻轻碰了碰她的手,小声道:“三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