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仲修笑了笑,对刘铁吩咐道:“唤外面的丫鬟进来伺候。”总不能让六丫头亲力亲为,这样未免太过有失身份。
待梅兰竹菊及招银招娣进来,张大夫方提着药箱进去。
四个丫头看到自家姑娘福了福身,在抬头后眼眶双双泛红,尤以梅兰最为激动,上前一步握着三姐的手来回审视,低泣道:“姑娘,您哪里不舒服?”
三姐轻轻划了划她的手心,梅兰眼睛顿时一瞠,身体僵硬的看着姑娘,姑娘胆子也太大了,竟在老爷眼皮底下装病。
招银招娣围着刘湘婉不住的问,只问得她头大,最后叹气般挥挥手:“你们怎么来了?”
见姑娘脸色红润,身体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招银嗔怒道:“奴婢们自然是担心您才过来的。”
刘湘婉想到诓骗赵妈妈之事,不由汗颜道:“妈妈可生气?”
招银在旁揶揄道:“您说呢?”
刘湘婉低叹一声:“待这里处理妥当,回去后在与她负荆请罪。”
主仆三人立在一旁,招银小声道:“姑娘,三姑娘可是哪里不舒服?”犹记她们二人过来时,门外守着的梅兰竹菊一脸的苦相,好似发生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害的她们担忧自家姑娘的安危。
刘湘婉指了指外面,嘴唇呶动两下,招银招娣对视一眼,方缓缓点头。
大夫进来后,自然由梅兰服侍三姐,待三姐手腕上覆着丝帕,张大夫隔着屏风按其手腕上,双目闭合细细诊治。
片刻后,张大夫张开双眼,笑着说:“老夫探了小姐的脉象,身子却是虚了些,待老夫开些药,每日煎上两幅,月旬后便能康复。”顿了顿又道:“听大人道,小姐膝盖隐隐作痛,不知您能否告知老朽此病何时发生,有何症状,老夫方能对症下药。”
隔着屏风三姐隐约看到一位中年郎中的模样,待他问话后却不知如何回答,总不能说被爹爹罚跪,跪的膝盖瑟瑟发疼,此话一出,她日后闺明怕是要毁于一旦。
身旁的刘湘婉看到三姐纠结的脸色,轻声道:“初雪瑞至,三姐见其欣喜,不由带着我与婢女们玩耍,哪里晓得冬日寒冷,冷风刺骨,膝盖便在这时受了凉,回屋后便隐隐作痛,爹爹十分心疼我三姐……这才……”
三姐感激的握了握她的手,对其嫣儿一笑,六妹总是这般,但凡她脸上露出纠结之色,六妹每每都会想法子为她遮掩过去。
闻言,张大夫低声安抚道:“三小姐不必挂怀,您膝盖之痛许是一时间受寒,待我开两幅舒经活血的药方,喝上三服,此症状便会有所好转。”
“多谢大夫。”
这时张大夫写好药方,竹菊从屏风里面走出来,对其福了福身:“我家小姐遣奴婢谢谢您。”
张大夫忙对屏风揖礼道:“三小姐言重了,救人治病本就是我等大夫的职责所在。”
竹菊赶紧侧身避过。
守在一旁的刘铁见状,微躬着身子对他道:“张大夫请您随奴才出去。”他一直在旁看着张大夫诊治,遂结果如何他一目了然,想必老爷也早知内里详情才这般神色淡定,再想到六姑娘……怕是故意顺着她安排的梯子往下爬。
张大夫出去后,竹菊立马关上内室的门,三姐拉着刘湘婉的手,感激道:“此次六妹雪中送炭之情,姐姐铭记于心。”
“三姐,你我姐们之间何须说如此外道的话。”刘湘婉见她嘴角微微一笑,又道:“何况这话三姐说了不下数次。”
三姐嘴角的笑容顿时僵硬下,缓缓垂下头,语气低迷道:“我不及你聪慧,每次惹了是非都得让你从中帮忙斡旋。”
“三姐既然知道,日后行事谨慎些,这次是爹爹无心追究,若他老人家锱铢必较,我也无能为力,”顿了顿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