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1 / 3)

二姐神情凄苦,凄然道:“若女儿事事顺您心意,自然惹人怜爱,若女儿事事忤逆,自然面目可憎。”顿了顿,又道:“女儿知晓今日这番话说出来,爹爹势必对女儿生了嫌隙,更或者从今以后都不再搭理女儿,可是爹爹……这些话憋在女儿心中好多年,憋得女儿快要喘不过气,如今我将这些委屈苦楚统统说给生我养我的您听,您听后可会理解女儿,可会同情女儿?”

“如你所言,若你安守本分,可会走到如今这般地步,归根究底还是你太贪心。”

“爹爹,贪心有何错?女儿不贪心不狠心能在这错综复杂的大宅子里活下去吗?”

“好一个活下去?”刘仲修嗤笑两声:“你觉得在这深宅大院里活的憋屈,可知外面有多少人挤破头想进来,多少百姓吃不饱穿不暖,多少人家卖儿卖女只为了能活着,多少人家的女儿想读书识字却只能固守陈规,成日以针黹为伴,可是你呢?不但不感恩,还总以你死去的生母为要挟,既然说到此处,为父便问你,你母亲是苛待你还是责打你,不给你饭吃觉睡还是没遣婢女服侍于你?”

二姐张嘴试图反驳,但话到嘴边又不知如何说,只能喃喃道:“只因女儿是庶出,便这般不讨喜人吗?便这般无所谓,任人欺凌吗?”

“若你还是这般自欺欺人,为父同你没什么好说?”

二姐猛地抬头,颤着音问:“爹爹,您打算如何处置女儿?”

刘仲修厌烦的对其挥手:“出去吧!待我想到自然会遣人告诉你。”

二姐噗通跪下来,低泣道:“爹爹,女儿年后便要出嫁,您当真想在众目睽睽之下折了女儿的颜面吗?”

刘仲修上前一步,低下头俯视她:“你当真如此烂泥扶不上墙吗?”

“爹爹……女儿错了,求您给女儿留些颜面,不要让女儿日后在婆家抬不起头来。”

“你不仅贪得无厌还贪生怕死,为父这些儿女中,最是心疼你,但你却最为让为父寒心。”

二姐拽住他的衣袍,哭诉道:“爹爹,女儿真的知道错了,求您不要不理女儿,这世上女儿只有您一个亲人了,若您再不要女儿,女儿当真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了。”

时至今日,她还是不明白……

也许这是她嫁人之前,父女间最后一次对话,遂刘仲修退后一步,蹲下身子,摸着她的头,语重心长道:“二丫头,你我父女一场,为父有些掏心窝子的话与你说,至于能不能听进去,便看你了……身为女儿家,在娘家过得再风光又如何?同太太斗法赢了又如何?同姐妹们一较高下又如何?这些与你而言有何用?若你能将这些心思花在日后的婆家身上,让他们敬你,重你,畏你,信你,这才是你一辈子的出路。”

此话一出,如同当头一棒狠狠敲在她头上,是啊……在娘家过得再风光又如何,到了年岁还是要嫁人,如同大姐,若能日后在婆家说一不二,那才是真的风光霁月。

二姐猛地跪膝上前一步,抱着她爹的大腿,悲戚道:“爹爹,是女儿魔怔了,被眼前一时的得失迷惑了心智,可是爹爹……”抽泣两声又道:“若您日后回了京城,独留在苏州的女儿又该如何是好?”

刘仲修见二丫头似有所悟,又道:“相由心生命由己定,如今这般苦果是你一手造成的,是苦是甜你都得承受,没人能扶你过河一辈子。”

二姐心神一崩,手慢慢松开她爹的桎梏,低低道:“爹爹说的是,一颗被抛弃的棋子又有何利用价值。”

以为她能有所悟,原来是这般执迷不悟,刘仲修低叹:“二丫头,你总说没人替你谋划,可知为父为你打算的最为多。”

二姐如同木偶一般跪在低声,发不出任何声音。

“不说旁的,便是你的婚事,为父为你操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