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妈妈先替她拢了拢两鬓的碎发,怪异道:“姑娘这半个月一直誊写论语,今儿准时交了作业,日后您下学后就不用似这半个月般辛苦,老奴当然替您高兴了。”
刘湘婉扯扯嘴角:“夫子确实很满意。”
招娣扯扯赵妈妈衣袖,皱眉对她摇头。
赵妈妈总瞧出姑娘脸上的异样,诧异道:“姑娘怎么了?早上出门时还高高兴兴,怎回来脸色这般难看?”
刘湘婉无力的挥挥手,一脸烦闷的走进屋,招银立在桌旁,笑道:“姑娘回来了。”
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可见赵妈妈同招银定是好顿折腾,不忍坏了她们的心情,走到桌前坐下。
招银伺候姑娘洗手,又端杯了温水给她,让其润润口。
刘湘婉拿起筷子,这个盘子夹一块,那个盘子点一点,却始终没有将其放入口中,赵妈妈看在眼里心中越发焦急,问道:“姑娘,你到底怎么了?”
招娣忍不住:“妈妈,咱们姑娘又被夫子罚抄了。”
“什么!”赵妈妈尤为不信。
招银蹙了蹙没,瞠目结舌道:“姑娘您又犯错了?”
刘湘婉恼怒的放下筷子,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看着她们,脑中念头一闪而过,仓惶着脸问招娣:“夫子给我的书呢?”
招娣从布袋里拿出来,毫不在意的递给姑娘。
刘湘婉瞪了她一眼:“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招娣愣愣道:“书啊,”神色颇为不解:“这书跟姑娘以往看的书不一样吗?”
刘湘婉翻了翻眼,轻轻挥动手中这本卫夫子簪花小楷的孤本,与其道:“这是我祖宗更是一把刀,日后我们都得好好供着它,小心伺候它。”
赵妈妈三人互相看了看,心里同时冒出一句话,姑娘莫不是魔怔了!
刘湘婉不理三人诧异的眼神,拿着孤本去书房,将它轻轻锁在柜子里,拿着钥匙沉思片刻,满脸严肃的看向随后而来的赵妈妈:“去给我拿跟细绳来。”
赵妈妈点头,不一会儿拿了一根红色的细绳递给姑娘,笑着问:“姑娘,您要绳子有何用?”
刘湘婉将钥匙穿在细绳里,然后挂在脖子上。
“姑娘……”赵妈妈抖着音。
刘湘婉舒口气,回到饭厅坐在凳子又发起呆来。
赵妈妈不由劝道:“姑娘,便是天大的事也不能跟胃过不去,再说便是当真有过不去的坎,老奴也会一直陪在您身边。”
见此,招银、招娣二人一同道:“奴婢们也会一直陪在姑娘左右……”
刘湘婉叹气,她这是挖坑将自己给活活埋了,而且还是永不超生的那种,现如今这般地步,她便是悔恨也无济于事,只能闭上眼咬牙往前走,就当多学门手艺傍身。
乌云散去,刘湘婉胃口大开,拿起筷子先将盘子里刚夹过的两块鸡肉吃掉,一边吃一边在心里嘀咕:如此看来夫子是铁了心跟她斗,既然这般她唯有吃饱喝足,铆足力气继续同夫子斡旋。
用膳后,刘湘婉回到内室,唤招银道:“把我头上的头饰摘了。”
招银轻手轻脚的将姑娘头上的头饰摘取,又伺候她脱衣,待姑娘躺在床上睡熟后,方小心翼翼的开门离开。
赵妈妈与招娣守在门口,招银出来后,赵妈妈一把拽住她,迫不及待问:“姑娘睡了?”
招娣扯着招银另一只手:“姑娘,心情如何?”
招银被她们二人晃动的头晕脑胀,小声地呵道:“姑娘才睡着,难道你们想扰醒她不成吗?”
二人瞬间禁声。
梦中刘湘婉梦到老虎在追她,她使劲的跑,谁料老虎竟发出人的声音,气急败坏道:“你再跑我就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