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爷对着这个排在中间,不上不下的儿子感情一般,也没怎么想和这个儿子亲密,过来住着,也是图个长辈说一不二的痛快,没想到今年这个三儿子却是大变样了。

为何会如此?

难不成是他去年新娶的,这个新老婆的问题?

马老爷怀疑的眼光很快转向无辜的庄娘子,还没等宋灵均龇牙,马老太太就看在眼里,她目光一凛,说道:“亲戚这些日子常夸赞想容来往礼数做得周正,没有一丝不妥,很是给我长脸,你若随口批评,我第一个不依。如今都知道大余娶了一个贤惠的好妻子,家里和孩子都是照顾妥当,没有人说她一句不好,你身为公公,更该加以称赞,他们安稳过日子,不就是我们希望的吗?”

又对马大余鼓励道:“人都说家有贤妻,男人不出横事。果不其然,大余今年就有了一个好长进,你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你只要把主意拿好了,家里人只有支持你的份,大家同心协力,这才像个家。”

“娘说的是,只要官人想说想做的,我这个做妻子的,自然都是支持的。”庄娘子柔柔一笑,看着丈夫的眼里全然都是信任。

马老太太看向丈夫,脸上笑容冰冷又无懈可击:“看吧,如今大余有了知冷知热的贴心人,咱们身为长辈,再也什么可担忧的了。你该坐下,和他们夫妻俩好好喝一杯,以示庆贺才是。”

“哼,哼.......”马老爷不情不愿地坐了下来。

庄娘子忙取来早就温好的酒给倒上,夫妻俩恭恭敬敬的敬上一杯,今天的晚饭才算是安稳过去了。

马大余不可能真的将自己爹送到其他兄弟家去,于情于理于责任都不对,他再想守护好这个家也不能跟孝道过不去,但他也发誓,不会像以往那般只有顺从,导致委屈妻子和孩子。

所以一旦马老爷有什么吩咐,他便第一个响应,赶在前头尽量不让妻子和孩子接触,就比如今晚,马老爷突然挑剔起每晚都要喝的安神茶,嫌弃庄娘子准备的茶叶潮湿,马大余赶在长篇大论的教训前拎着茶炉,以他们父子许久未曾亲香为由,硬是把他爹给挤进屋子锁上门,半点缝隙都不给留,里头只传来马老爷断断续续的骂骂咧咧。

马老太太换了铁锈红小朵金丝寝衣,在庄娘子的服侍下洗漱完毕,她靠上庄娘子一早就准备好的软枕,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好啦,这一晚的服侍已是你的孝心,往后不必这么做,我没那么金贵,还要儿媳这般里里外外的伺候,倒要让别人觉得,我没那个本事,却摆那么大的谱,说出去老脸都没地方搁。”

在一旁整理被褥的芬芳妈妈笑道:“儿媳的一番孝心,您受着便是了。”

“就如芬妈妈所言,官人也说娘会不适应,但儿媳只是想表表孝心。”庄娘子又端了茶,“上次也多亏了娘的一番劝导,官人知道事情严重,我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我对娘满心感激。”

“好孩子,您这般好心肠,二芳肯认你只是时间上的问题罢了,可不是我的功劳。” 马老太太的眼神中满是慈爱,“你肯为二芳着想,又耐心等她绕过这个弯,说起来该是大余感激你。”

“夫妻一体,说什么感激不感激的。”庄娘子轻轻捏着马老太太的手臂,“只是娘,我今儿看着听着,官人的行为态度却不是平常,尤其是对着爹的时候,好似在防着爹一般,我这个做妻子的,倒是看不懂了。”

马老太太正要解释,突然听到门咔哒一声,门边探出个小脑袋来,正是眨巴着大眼睛的宋灵均,朝她们露出一口小白牙。

马老太太哈哈一笑,拍掌道:“我就知道少不了这个机灵鬼儿!”

“乖乖,你不是上床睡觉了吗?”庄娘子忙过去将女儿抱进来,见她还知道穿一件厚衣服才放心。

“我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