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自己三哥也在,马四顺抽着鼻子赶紧振作起来,他正想着该如何组织语言告知这一消息,却听到远处传来刀剑相撞的声响,凌乱的马蹄声还有磕磕碰碰的车轮声,无不再表明他们路上并不安全,叛军极有可能跟在后头。
马四顺往旁边一看,他们就五个人,他还是一个不会武功的,这时候赶上去只会添麻烦!
在匆忙之间,马四顺看到马鞍上面绑着一捆麻绳,他听着远处疾速的脚步声,想到妹妹小时候的恶作剧,突然来了注意。
此时夜深,城中叛乱未停,到处混乱一片,即便在远处也能看到四处火光熊熊,但后山处并无什么人影,茂密黑暗的丛林里有小动物突然暴动起来,接着地面震动,奔驰的骏马高高跃过凌乱的石子堆,一队轻甲上身的年轻人马快速朝林道上直奔而去,一辆轻巧的马车在护卫下紧紧跟在后面。
摇晃的车帘后面,露出了神情苍白紧张的马大余和庄娘子。
面庞上沾了血迹的马锋神情坚毅,面对紧跟在后头的叛军,他抿着嘴唇并不露怯,时不时挥刀砍下沿途树上的树木,以此用来拖延叛军的追击,但那不过是一时之计,后面那群人来势汹汹,这样下去迟早会被追上,他不怕当面厮杀,就怕马车上的爹娘受累。
他转头之际突然看到了不远处躲在草丛中的马四顺,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四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就见马四顺指了指前头,接着双手抓紧什么东西往上狠狠一拉,多年兄弟的默契,再加上那是妹妹小时候常做的恶作剧,马锋立刻明白过来,立刻转到队伍后面断后。
就在马跑过一条窄小的道路时,马锋回头看准时机,大喊一声:“起!”
一条粗大的麻绳被事先藏在泥土里,随着马锋的命令,突然从地上破土而出,绷紧了十足的力道,将后面追来的骏马连人直接撂倒飞出,而及时刹出脚步的追兵则被窄小的道路挤在一处,骏马嘶鸣暴躁,追兵在马上不知方向,怨声载道,甚至来不及收住刀剑而互伤了对方。
趁着这个来不及反应的混乱时刻,马锋带着人调转返回,利用地形优势很快将人陆续斩于马下,他们被追着已经有一段时间,终于解决了这个麻烦。
马锋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见马四顺连滚带爬的跑过来,他一脸哭相,这个弟弟心大,向来比谁都想得开,从小到大哭得次数其实极少,见他这般,马锋心中狂跳,突然感觉山雨欲来,不顾手臂上的伤,忙下了马去搀扶。
“四顺,四顺,你怎么了这是?”
“三哥,三哥......”
马四顺扑到马锋身上,刚好摸到他三哥手臂上的伤口,他看着手心温热鲜血,连忙从怀里摸出帕子来去捂住,在那刹那间想到了宋灵均嘴角未干的血迹,眼泪顿时夺眶而出,控制不住的大哭起来。
“别哭!怎么了?你告诉三哥怎么了!”
“妹妹,灵均.....妹妹她不好了。”
马锋眼前一阵发黑,那比伤口传来的剧痛还要让他猝不及防。
“阿锋,四顺.......”
兄弟俩同时转过头,就见庄娘子从马车上下来,她身披着丈夫的外衫,脸上还残留着被追杀导致的狼狈污迹,发髻上的吉祥如意簪摇摇欲坠,那是宋灵均多年前给她买的,即便她现在拥有很多各式各样的名贵簪子,但依旧独爱女儿送的这一支。
马大余扶着妻子,看着哭泣的马四顺,感觉心口直跳:“四顺,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姐姐妹妹呢?她们安全吗?”
“爹,娘......”马四顺再也顾不得其他了,他跑到爹娘面前,突然就跪了下去,在马大余和庄娘子的惊愕中,大声哭道,“灵均,灵均她突然病重!一直在吐血,昏迷不醒......大夫说,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