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的冬夜,在永平镇跑马地的山坡上,她和马二芳打的那一架。
莽撞的自己还有幼稚的马二芳,她狼狈的哭泣还有差点失了性命的自己,很奇怪的磨合和相处,但她们依旧在这几年的时光中,成为了真正的姐妹。
宋灵均在黑暗中心想,她是自己的姐姐,也是庄娘子的女儿,以后她肯定也能做好这个女儿。
马二芳拍了一会,见宋灵均没有反应,还以为她睡着了,便轻手轻脚地将她放回床上。
没过多久,宋灵均突然听到了木门发出来的轻微声响,接着她在淡淡的烛火光中,听到了马四顺和汤清瑶,以及庄娘子压低声音的交谈。
庄娘子走进屋里来,她端着小小的烛台,小心翼翼的掀开床纱,摸到了宋灵均的身体。
她细致又轻柔地摸了摸宋灵均的四肢,手指在手腕处停留的时间有些长,感受到那正常的搏动后轻轻缓了一口气,给宋灵均盖好被子,才慢慢走开。
宋灵均一动不动,听到马二芳均匀的呼吸声后轻轻坐起来,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鼻子,只觉得指腹湿润,她吸到了浓郁的血腥气。
仔细算来,她来到这个世界,来到庄娘子的身边,也快八年了。
时间不长也不短,不管是正常还是奇怪的成长她都享受过了,她所拥有的一切,比前世好太多太多了。
但是如果......
宋灵均吸着鼻血,有些委屈的想着,如果早点知道只有这些时间,她会更加珍惜的啊......
她趴在轻薄的被子上,怕流淌的鼻血滴在上面,只能伸手不停的抹着,全部擦在自己身上。
没人知道她丢了一件血迹斑斑的寝衣。
庄娘子一晚上没有睡,在第二日清晨时迷糊了一会,感受到身边微动,转身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蜷缩在身边的女儿。
她立刻将自己被子盖到女儿身上,小心拍了一拍,女儿睡迷糊了,直往她怀里钻。
庄娘子的心早就酸软成一滩,女儿稚嫩的侧脸将她的心痛全部化作心酸与哽咽,她只有无限的自责,自责没有给女儿生一副健康的好身体,自责小时让女儿受了那么多罪,自责这么多年来依旧没有守护好。
她低头用牙咬断那穿着玉牌的细绳,将玉牌扔的远远的,抱紧女儿悲伤的想着,没关系,没关系,反正女儿不管去哪里,她都会跟着,永远不分离。
她们母女俩只一个各自强忍悲伤的夜晚就重归于好,第二天又能看到追着喂药的鸡飞狗跳的场景,马家上下皆是松了一口大气。
马大余思来想去,想着给她们母女二人改善一下心情,便想找个避暑的好地方前去游玩,刚好如今酒馆有马四顺看顾,他也好去圆满小女儿一直想去各处看看的心愿。
宋灵均听着也高兴,虽然不能一家人同去,但出去玩总归是开心的,他们计划着去气候温和宜人的川州,那儿河湖多,又有许许多多别致华美的画舫乘坐游览,马大余一向阔气,挥手说要给妻子和女儿定一艘最大最漂亮的画舫,还要在上面挂满各式各样的漂亮花灯,直哄得宋灵均笑眯了眼睛。
那几天她似乎不再苦夏,精神很好,药喝得也勤,众人都很开心。
但这个计划搁置在出发之前,她收到了霍明赫的来信,同时川州出事。
川州临近边南,突然有沙匪和叛军连同叛乱,那是一股埋藏许久的旧势力,突然现身导致川州反应不及,知府一家五口死于非命,幸好经过霍明赫操练的守备军顶住了这股压力,如今川州治安极度混乱,还有强盗土匪频频出现等等,别说在湖上画舫游玩了,平民百姓皆是闭门关窗,连日常出行都有些艰难。
端州与川州有一条直通大路,因此多多少少也受了一些影响,不少川州的平民百姓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