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宋灵均要离开他,他定然也是......
宋灵均数着自己走了三步,她站在前头转身回望,忽而笑道:“霍明赫,做什么露出这样怕寂寞的神情来?”
霍明赫发现眼前的光亮都模糊不清起来,他站在原地,灯笼垂了下去。
在那样的笑容中,霍明赫低下头。
接着他听到几声吧嗒吧嗒的脚步声,宋灵均的衣裙出现在他的视野里,微微晃荡,下一秒他的头就狠狠挨了一记打,打的他偏过头去。
老远就听到了阿勇阿闯他们倒吸气的声音。
有点痛,霍明赫捂着头眨了眨充满疑惑的眼睛,总算抬起头来。
就听到宋灵均朝他没好气道:“我的意思是让你陪我找寻一个我们之间的平衡点,保护我的家人不受伤害,不是我没有义气要抛下你这个朋友的意思!”
这个人的头梆硬,宋灵均也吃痛,她甩了甩手,拉着霍明赫继续往前走,她说道:“既然是因为你的关系,那么说来说去,也只有你能做出最好的应对。打起精神来霍明赫,你这家伙自我认识你就强得很,你是个值得信任托付的朋友,咱们都曾是一路靠自己走过来的人,我如今有了软肋,不能陪你潇洒走一回,但也不会让你单打独斗,就像当初在地窖一般,能为你做的,我都会做。”
霍明赫看着宋灵均的脸,与记忆中六年前那张脸重合,她再如何长大,在霍明赫这里就是没有变化。
“当时你不害怕,你现在会害怕了。”霍明赫也是看着宋灵均一路走过来的人,那无数封信件也带着宋灵均的成长,“你更喜欢你的家人了。灵均,我对此全然明白,我保护你的家人,就是保护你。”
“而你也不再是那个被困在地窖中忍痛的少年了。”
宋灵均呼出一口白白的雾气,在那浅淡里看着霍明赫:“你没说,但我知道的。你安排了人在京城,到时我大哥赴京赶考有他们护着,我二姐那更是派人寸步不离,你又将我三哥拉入你的羽翼之下,就连如今我四哥所在酒馆,你都让人时时看顾。在细作此事出来之前,你便这样做了。”
就别说和她时时在一起的爹娘了,霍明赫知道她在意什么,并对此加以保护,宋灵均不说感激是假的。
“大夫人曾嘱咐过我,若在意一个人,便要想她所想,担她所担,若做不到同一条线上相知相护,就算不得朋友,更算不上以后。”
霍明赫直视前方,继续说道:“我总记得六年前那日清晨,我送你们一家坐上马车,你们一家互相顾惜照顾家人的样子,你被你母亲裹在被子里抱着,露出了......我见过最柔软舒适的神情,我当时心想,若我有朝一日能到你身边来,也想让你露出那样的神情,我或许做不到你母亲那样的高度,但我同样想为你做点什么。”
那是霍明赫第一次感受到,主动想为别人做些事情的心情。
“如此,咱俩也算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宋灵均伸手握住灯笼的杠子,为霍明赫矫正了该照亮的道路:“我与你都不会弃对方于不顾,那共同面对才是正理。你有什么想法都告诉我,能给你出主意我就出,不能我就躲你身后当鹌鹑,别这样看着我,我在外惹祸搞不定,回来就是躲我娘身后装可怜,这个卖乖的机会以往都是给我爹娘,现在也分点给你。”
霍明赫失笑,将手中杆子握紧,灯笼烛火不再摇晃,他说道:“那我还真是高兴。”
那晚宋灵均与霍明赫相谈许久,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说了些什么。
最后唐君乐姗姗来迟,和宋灵均手舞足蹈地打了一顿架后,三人又勾肩搭背的去吃宵夜了。
临近除夕,马二芳才匆匆忙忙地从横州回来了,她没有像以往一样披散着头发,遮盖着自己不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