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的底线。
李勤也在军营里待了多年,他能看明白马大余的神色,知道此事不容他反驳,就如他爱重他娘一般,马大余也万分珍惜女儿,原本该欢欢喜喜成为亲家的两家,就此反目成仇。
他和马二芳之间,不可能有未来。
“你走吧。”庄娘子朝李勤一摆手,她眉眼冷漠,不容分说道,“你娘出言侮辱我两个女儿,二芳也受了伤,就此抵过了。也别再提以往邻里情,我们两家就此毫无关系。”
马四顺哼声道:“你若再纠缠我姐,我定要你好看!”
又转身对满眼泪水的马二芳,带着关心和强势道:“姐,天下好儿郎多的是,何必选他家这样一个虎狼窝呢,你要哭回去哭,只有我们才会珍惜你的眼泪。”
马二芳含着眼泪点头,最后深深看了眼李勤,将脸埋在庄娘子的怀里,转身回去。
“二芳,二芳!”李勤刚想上前就被护卫拦住去路,他拼着最后一丝希望喊道,“看、看在我们两个情意的份上,你再等等,求求你再等等!”
“等什么?”宋灵均走到他跟前,挡住了他爹视线,“等你有一天终于能做你娘的主吗?那得是什么时候?你要让我姐等你等到天荒地老吗?凭什么?”
“我回去说服我娘,她也是喜欢二芳的,她会认识到自己错误的......”
“你能做到吗?”
宋灵均下了一级台阶,看着李勤问道:“你真的能做到吗?”
李勤的双脚因着激动与伤心而变得酸软,他是家中被宠爱的小儿子,母亲再有极大的错处和不好,却未对他有过一丝责骂和怪罪,他是受着强烈母爱关照长大的人,他虽然生气母亲的口不择言和私自行动,但若是要他为马二芳而伤母亲的心的话,他自认,他现在做不到。
宋灵均端详着他的神色,说道:“或许你对我姐是真心,我姐也喜欢你,你们能成自然是佳偶天成,但那只是不与婚嫁挂上勾的假象而已。事已至此,你娘不可能接受殴打她的儿媳,我们家不可能接受算计我们一家的亲家母,你们的未来等同消亡,再等也是无用。”
“你三言两语就要抹杀我们之间的情意吗......”李勤咬牙不甘道。
“谁叫你自己无用。”宋灵均冷冷道:“你若是有用,钱赚多些,官职再高些,更让人敬仰一些,你娘会这样打我们马家的主意吗?会企图我们姐妹带来的钱财,贪图我们马家的富贵吗?说来说去,还不是你们李家男人自己无用,让一个乡下妇人绞尽脑汁谋划到此等无耻境地。”
宋灵均看着李勤苍白的神色,隔空指着他的额头,一字一字道:“真正该跟你娘说抱歉的是你自己,没用的儿子。”
李勤不可置信的退后两步,差点从阶梯上摔下去,护卫们一左一右架着他,将他彻底拖出马家的视线范围。
马毅从张家私塾回来以后听了这事,先是写信告知了在外的马锋让他知情,免得他自己跑去揍人,又对马大余和庄娘子说道:“这事虽算是了结,但二芳心里头总归难受,怕是要缓些时日了,待在家里太闷,不如出外散散心。”
马大余长叹一口气:“说得对,总归是要难受这一场的,不如去外面四处看看,拓展一下心神也好。”
“这样吧,我带二芳去美音那看看。”庄娘子提议道,“二芳与美音常书信来往,过年时也总腻在一块儿玩耍,她们姐妹聊得来,年纪相当的在一处,让美音好好陪她去散散心,玩一玩。”
马大余担心道:“不是说美音......也是婚事不顺吗?”
“是那孩子不愿意谈。”庄娘子想来也是无奈,“那孩子自从接手了家里其中一家布行,就把所有心力都投入在布行上了,为此废寝忘食,什么都不顾,说是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