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躬屈膝的青年始终是笑着的。

可此刻,唇角僵在那里,他的笑仿佛又不像笑。

似是暗暗施了力。

白嫩细足微抬,踢的时候倒是爽快,想要收回的时候脚踝却被人紧紧攥在手里,如同那个荒诞的梦一样,怎么也抽离不开。

收也不是。

踢也不是。

谢鹤怡怒气冲冲,一双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本就没抚平的那缕发丝翘得更高,胸口起伏之间,领口也敞得更开。

视线若即若离,有些过分的微妙。

青年目光不离鹤怡的唇瓣,喉结动了动还是笑,面上是顺从的,话里却总是有些过分强硬,令人琢磨不清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让旁人伺候您吗?”

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也知道此刻的自己寄人篱下,做好一个阿谀奉承、百般讨好的奴仆该是他此刻最为重要事情。

然而这些时日,他头一次反驳她:“要换谁?”

“公主您新收的男宠吗?”

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

妹:管好你自己!

大家好,我是二朵,我开文啦!这次写的是妹妹鹤怡的故事。

第002章 | 0002 “还是得学着,学好要如何伺候您。”

话中意味分明,掺杂了太多个人情绪。

两人之间的差距让他无法以任何上位者的身份去干预鹤怡的选择。

最近公主府收了个外男进来。

是闻家的那名公子。

虽然并没有谁说他是男宠,但他就待在府中,有婢子伺候,一日三餐也有侍从送上,除了早晚要向公主请请安,旁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固定规矩。

府中的侍从们皆知公主向来不是那么好心、愿意平白养着谁的人,这闻公子闻亭又怎么可能是特殊的一位?

肯定是暗地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才让公主这样待他的。

这样的话一传十,十传百。

久而久之,流言就这么产生。

闻家最近不怎么太平。

谢鹤怡当然不是愿意主动将人留在公主府里,乃是受皇姐之托才暂时让人在府里避避风头。

公主府里养个闲人绰绰有余,只要这人安安分分的,她也决计不会过分为难他。况且闻亭也是懂些分寸的人,有的时候还知道煮些粥、做些糕端过来奉上。

嗯。

自己真是长大了,是个越发懂得人情世故的人了。

谢鹤怡歪着头这样想着。

知晓其中缘由,她自然觉得没什么,那些风言风语也权当不存在,但她素来同谢凛不对付,要换成别人这样问她多少还能透露几分,可问她的人偏偏是谢凛,她就觉得有些别扭了。

谢鹤怡这辈子生平最厌恶的就是别人对她管东管西。

尤其眼前这人还是她一贯不怎么看得上的这位。

“管这么多作甚?”

“如今你什么处境不知道,还当是从前的二殿下呢?”

谢凛现下已不占着谢鹤怡二皇兄的身份,自然是无权过问她的私事。

“我看你是忘记自己的身份了。”也不管现在一只腿被青年扣着,谢鹤怡句句嫌弃的话直接就甩了过去,“如今你仅是公主府的一个小小仆从而已,这里岂能容得了你插嘴?”

他自然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

从小到大谢凛都是个知分寸的,知晓要藏住野心、懂得面临什么处境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从来都是藉由旁人的手做事,像方才那样按捺不住内心真实反应直接指出,倒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是,公主您说得对。”谢凛眸色晦暗莫深,低眉顺眼答道,眉角却平添几分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