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抱着侥幸心理,也借着熬药的理由,谢凛在鹤怡身边待了一天又一天。

略有些沉默寡言的。

鹤怡脸上的表情都不像以往那样生动了。

不怎么说话,经常对着天空出神。

好像心情总是不太好。

为什么不好呢?

为什么感觉她好似对什么都淡淡的,提不起兴致?

这几日以来,他也在时常在隐秘之处偷偷瞧着鹤怡,几次差点对上眼神又迅速移开,或许太过专注,连过来给鹤怡复诊的李医师快要走到他旁边了都未曾察觉:“你对人家姑娘是不是有些过分上心了?”

“不是说很爱你的妻子,爱到非对方不可吗?”

“这又是怎么回事?”

眼眸垂下,谢凛长舒一口气,目光一瞬不离鹤怡,在看到她从自己视线中离开之后,忽然也卸了力,他想了许久,最终还是指了过去,缓缓地对李医师道:“因为那就是我的妻子。”

“既是你的妻子,那为何要躲着对方?”

“因为我之前做了些错事。”谢凛肩膀垂了下来,情绪也低落,“我觉得她不会想见到我的。”

“那既然这样,你又何必要执迷不悟呢?”

执迷不悟无非是还在妄想有一个结果。

还在妄想有一个结果的原因,无非是因为还在喜欢。

双方都站在了彼此的角度。

在为自己曾经的不成熟而弥补。

“头还痛吗?没有哪里的不舒服了吧。”李医师收起药箱,对着谢鹤怡道,“你这大抵是好全了,接下来便可以不用再服药了。”绮额群柶凄?七九②⑥?依

鹤怡神色复杂。

心中也有些无法言喻的意味。

接下来可以不用再服药的意思,无非是指往后这位刘公子也不必再留在这里煎药了。

这也是彼此能最后一次离对方这么近。

常常装作不在意,因此也没有刻意打探过谢凛的消息,但安慰自己不在意,却做不到一点也不在意。眼下思念快要突破瓶颈,鹤怡清楚地意识到她对谢凛的感情早在自己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深刻无比了。

太需要谢凛了。

已经到了非他不可的地步。

如果这位刘公子真的是谢凛的话,就放任他这么走了,那还能有再见面,将一切都说清楚的机会吗?

还想再见到他。

她不甘心就此放手。

婢女去送医师出门。

房间内就只剩下自己和那位所谓的“刘公子”。

像是深思熟虑后做了什么郑重决定一样。

片刻后,鹤怡对着谢凛开口:“刘公子,麻烦你这几日辛苦熬药以及对我的细心照料,我这里有些上好的茶叶,方便一起品一品吗?”

谢凛点点头。

很自然地从鹤怡手中接过递来的茶叶,随即摆好茶具。

就连背影也很像。

鹤怡的目光在他身上流连,瞧着他的斟茶手法,又仔细看着他的露在帷帽外头的那双手,心中逐渐有了定论。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茶香四溢,茶水很快就被泡好,谢凛还双手捧着,慢慢地将茶盏端到鹤怡面前。

“谢谢。”

看鹤怡伸手要来接,谢凛还特意往前凑了一点,防止茶水洒到她身上。

谁曾想和自己预想中极为不同。

“啪”地一声。

茶盏从手中跌落,衣摆上溅上茶水。

下一刻,他的帷帽被毫无防备地撩开,鹤怡那张脸无比清晰的出现在他的眼前。

“谢凛。”鹤怡的声音极为笃定,终于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