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规矩?!这时候又拿规矩说事,这时又晓得什么规矩了?这是公主府!你们一个一个可还记得谁是公主府的主子?!就不怕到时候我将公主府夺回后来找你们算账吗?”

“……”

谢鹤怡被气得火冒三丈。

面对她一连串的质问,跟八棍子打不出一句话一样,下属们又给不出任何回应了。

越被这样关着,就越想离开,想同外界接触的心就越强烈。

寝间待着太过烦闷。

在外头待着好歹还能解解乏。

默默观察着府上动向。

几日下来,鹤怡也算摸清楚了门口看守们的行迹。那些奉命看守公主府的守卫会在每日午时用膳、轮值。交接之时混乱忙碌,用完午膳也容易疲乏,那时就是最易出错的时候,也是看守最为薄弱的时刻。

抓准这个时机或许还有几分可以离开的可能性。

谢鹤怡也是趁着这个时候将围在身旁的婢女侍卫甩开:“做什么还要跟着?烦不烦啊?连本公主连如厕你们也要跟着?你们不嫌烦我还要嫌烦,一个个比谢凛还要会给人添堵。”

是用了如厕的借口借机躲开。

但转瞬便寻了合适的时机,抄小道绕到正门那处意图逃走。

一路上碰见人就躲着,或藏进花丛,或躲到树后,这让鹤怡越想越觉得生气,越气就越觉得难受。如果不是谢凛的话,她什么时候在自己府上还得要这样偷偷摸摸的?!

鼻尖沁出汗珠,额上也泛起密汗。

谢鹤怡只能安慰自己,逃出去就好了,跑进宫中一定要让皇兄替自己做主。她就不信那谢凛能只手遮天,逃到宫中了还能再追着将她怎样!

届时公主府再回到她手里要如何?

将一切主动权都握在自己手中,同现在一样,她也将谢凛囚起来。

不允许他出府,不给他吃饭,除尽衣衫用绳子捆起来锁到一间小屋里折磨,要他依附她、跪着求她、说再也不欺骗她,什么时候求饶再勉强送一口吃的给他。

厌倦了就将他丢弃。

玩腻了就将人赶出去。

什么都想过,却唯独没有想过夺了他性命。

风轻轻摇曳。

思绪被吹乱,心弦被拨动。

吹得她也有些看不懂自己的心。

这几日鹤怡也在认真思索:谢凛想要的全是权力吗?

其实也不尽然不。

从他对待自己的态度,还有拼了性命在围猎时救她性命看来,他对她好像真的是认真的。如果不是喜欢,他不会大费周章好声好气哄着;如果不是喜欢,也不会小心翼翼放在心上,她要什么就给什么。

眼神和心意是骗不了人的。

谢鹤怡想。

可如果喜欢,他又为什么要这样欺骗?为什么做背叛她的事?

非不让她出去。

是因为牵扯到什么,怕她一时气急做什么冲动的事情吗?

认定了的那方受伤。

不确定的那方反复动摇。

沾了爱都会变得不坦诚,互相试探,互相猜忌,会在自己心里提前预想破碎后的结果,因畏缩不止而患得患失。

况且他们这样的关系,不是普通的眷侣。

和自己的兄长在一起是不被世俗接受的,他们本来就同旁人不一样。

以前的谢鹤怡是这样认为:只要不是真正相爱,随意就可以分开,哪怕睡一睡也没什么大不了。但实际上,其实早在有所接触、为对方的一点小事而牵挂不止、因为对方的心跳声而悸动不已的时候,就一切都回不去了。

既然他不愿意彻底清算,那就得自己想办法。

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