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粥的间隙,他又抽空去了趟书房,模仿着鹤怡的笔迹,给谢渝写了封信。
信中简单交代了近况,意思大抵是:“自己”身体渐好,在府上安心养伤,不便待客,旁的切勿挂念,请他一切放心。最要紧的事是盯好姜家的动向,不能让“自己”白白受这么重的伤,让旁人平白暗害一回。
久待在府中、久不出府,势必会让人生出些疑惑。
本来鹤怡是有机会让圣上谢渝发现些不对的,但之前围猎受伤之际乃至先前在宫中小住之时,她表现出的态度全然都是乐意待在公主府,也十分享受公主府的惬意时光,因此借着养病的缘由长期不外出,也算是个尤为合理的行为。
到底也是提前挖好了坑,搬起石头砸到了自己的脚。
谢凛差人将信递出去,又煮好了粥。
待到一切都处理妥当了,才端着熬好的粥一路回到鹤怡的寝殿,叩响了殿门。
迎面便是满地狼藉和碎了一地的凌乱物件。
方才还同玉沥哭诉的鹤怡在见到谢凛的第一刻便背过身子,缩进被子里,不跟他说话,也怎么都不理他。
倒在地上的花瓶、四分五裂的茶盏、东倒西歪的木凳……
谢凛默默将那些全都收拾好,这才端着粥坐到床畔:“我煮了粥,起来吃些吧。”
床榻那么大,鹤怡偏偏缩进一个小角落里。
她声音闷闷的,因着昨日的欢愉嗓音沙哑到不成样子,许久未进食,肚子其实已经很饿了,可她还是倔:“滚开!别叫我!谁要吃你煮的东西啊!”
一双凤眸哭得红肿。
两人混乱的关系,不受控制的走向,以及之后事情要朝什么样的方向发展,无一不让她感到茫然。
她一点也不想面对谢凛。
但谢凛偏偏想要同她牵扯不清。
“鹤怡,将粥吃了吧。”他又道。
将人从被子里捞出来,男人主动给台阶下,“除了离开、除了同我彻底撇清关系外,你想做什么都行。”
“不管是什么要求,我都会在最大限度内满足。”
“谁要你这些空话?”一把将他捧着的粥推开。
瓷碗“啪”地一声摔落在地上,当即被摔的四分五裂。
“来人。”男人一脸平静,就只是吩咐下人再盛一碗过来。
谢鹤怡唇角抿起,被捞到怀里了也别过脸不看谢凛。
瞧瞧瞧瞧,硬的不行又想来软的?披着道貌岸然的外衣,又在扮演好哥哥的角色?仿佛昨日在床榻上差点将她肏死、往她肚里射进去那么多精水的不是他一样?!
不想见他,也不再想同他任何接触。
“既然这样,那我跟你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
本来还执着地想知道自己幼时关于谢凛的回忆,现在那些都被短暂放在后头,她就只想着和谢凛分开,“我就是想离开!就是想同你彻底撇清关系!”
红唇翕动,眼角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怎么也不愿意在谢凛面前掉一滴眼泪。
她翻腕,一巴掌结结实实落在谢凛颊上,瘪着嘴,凤眸却死死地瞪着他:“你是不是早就对我做过那种不干不净的龌龊事?!”
“你早就有那样的念头,还偏偏引诱我、任由我越陷越深!”
“我没有分寸,你也不懂事是不是?”
鹤怡以为那是玩玩、以为随时可以轻松抽身、以为自己才是掌控全局的那个。
可风水轮流转,看现在的架势是彻底分不开了,她也就什么都不顾,也彻底把这个拿到台面上来:“你真以为同自己的妹妹在一起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这是乱伦!乱伦你懂不懂!”
谢凛垂着头,一言不发,任由鹤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