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再厉害,肚子能装的也有限,席至一半,陈敬宗告声罪,离席要去净房。

“我与驸马同行。”戚瑾笑着跟了上来。

陈敬宗看他一眼,放慢脚步,让戚瑾带路。

正月初六的夜晚,空气寒凉,天上一弯镰刀月,风一吹,走廊上垂挂的灯笼轻轻摇晃,纵使人语喧哗再热闹,也显出几分凄凉萧瑟来。

净房到了。

这是专为今日男客们预备的净房,由屏风隔出几个小间来,宾客们用完,下人们随时收拾干净。

这时净房空着,陈敬宗随便挑了一个小间,戚瑾进了他隔壁的。

两人都不说话,只有水声阵阵,竟然也有隐隐争锋之势。

系好腰带,两人又几乎同时走出来,一起到洗漱架前洗手。

戚瑾是待客的东家,主动提起水壶,往陈敬宗面前的铜盆里倒水。

陈敬宗笑了下,也没有道谢。

戚瑾亦默默地洗着自己的手。

陈敬宗先洗完,甩甩手正要出去,眼前忽然飞过一方白色锦帕,雪花般摇曳生姿地落在了地上。

白得有些发旧的手帕,上面绣着一朵大大的红牡丹,几乎占据了整方帕子中间,周围点缀着几片暗绿色的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