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指地看向老爷子的身后:“天天坐着,仔细再病一场。”

陈廷鉴:……

孙氏眨眨眼睛,回头提醒丈夫:“你也是,别又好了伤疤忘了疼,李太医可不在京城。”

陈廷鉴丢下巾子,去了堂屋。

孙氏喊丫鬟重新换盆水,陈敬宗这才肯洗手。

饭桌上,孙氏不停地给儿子夹着菜,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又是武官,出了一天的力气,容易饿。

陈廷鉴猜到儿子吃完饭八成就要跑,干脆在饭桌上提点起来:“既然皇上已经让你做了大兴左卫的指挥使,你就一心一意地当好这个差事,你真能把那里的兵练强,说明你还有几分本事,但切不可骄傲自满,更不可得寸进尺,回头又跟皇上求别的官职。”

根据儿子在陵州卫的表现,陈廷鉴相信儿子能把大兴左卫带好,他怕的是大兴左卫强起来后,儿子不知天高地厚,又要去其他卫所寻找用武之地。

没有这种当差的法子,他的儿子也不行,皇上破格提拔儿子做指挥使,已经是格外恩宠了。

老大就很不错,沉得住气,哪怕具备去六部进一步历练养资历的才干与机会,老大都稳住了。

父子双阁老是荣耀,也是危险,别人稀罕,陈廷鉴不在乎。

他在内阁就行了,等将来他老了功成身退了,若朝廷有其他贤才,老大继续在大理寺也没关系,若朝廷无才可用,老大自然能显出他的本事,无须靠他这个父亲进内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