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纠结什么?”语气缓了缓,祁澍里往直白了说,“你在害怕什么?”
“其实大学开始,我就在画画了,一直画到毕业,我的漫画书都还是不温不火,首印册数永远只有那么一丁点,加印的钱也不多。”
青年每吐露一个字,都透着无法掩饰的焦虑,娓娓道来:“你知道的,我很害怕跟人接触,我也很害怕外界的评价。”
“我的漫画走红完全是意外,我其实……”
“予松。”声音如穿透清晨的山风,毫不拖泥带水地在被窝下摁住对方的手背,“你有了解过自己的漫画书在哪些地方售卖吗?有没有近距离观察过买你漫画、看过你漫画的人都是什么样的想法?”
一连串的话语堵得青年发懵,眼睛眨巴半天说不出话。
“在你忧心之前,我希望你去认真了解那些看过你漫画的人的想法,再来做决断。”
“到那时,如果你不想和人交际,我们就在家专心画画;如果你想,我和财财都会陪你一起。不论你做什么决定,我跟财财都会支持你。”
厚实宽大的手掌覆在他上方,因为常年健身,祁澍里掌心皮肤有被磨砺的痕迹,但恰恰如此,才能传递给他无尽的安稳与力量。
“你不知道,我以前……”方予松鼻头发酸,偏头将整张脸埋入柔软的枕头,随之消逝的还有青年的无助咽呜。
拇指轻轻拂过对方的手背,他紧贴枕套的做派跟之前搂着娃娃狂rua时一模一样。
祁澍里不禁想:如果这个时候睡着跟娃娃通感,相必遭殃的就是自己的肚子跟某些不可言说的地方了吧。
通感有通感的好处,那就是他可以常常窥探了解方予松的多面性;不通感的好处,便是可以像这样,实打实地触碰他,给他安慰。
哪样都好,他甚至贪心地想,如果对方心里有自己,会更好。
两天的时间过得很快,这两天祁澍里难得安稳,食髓知味的人根本不想就这么回去,苦于没有长期能待在他房间的借口,只能在第三天对方还没起床,偷偷把空调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