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说到祁筝老师,方予松焕颜赞不绝口,“祁筝老师的小说逻辑缜密,思维跳跃,每次读到结局,都让人洞心骇目。”

“那你知道,祁筝老师五年前发表热卖的《观月人》,其实是她25岁写过,但被拒稿的作品吗?”

“怎么会!”韶颜稚齿的青年诧异,“可是,这本书的风格特别成熟,不像是老师早期的作品。”

“是啊,她25岁就能写出脍炙人口的作品,却只能在30岁那年,靠微博连载的《午夜染血的野玫瑰》这本书精妙绝伦的杀人手法,被某部电视剧原封不动抄袭,迅速被扒出来后才走红。”

谈起他们家祁老师的过往史,祁澍里烂若披掌:“自此以后,她的每一本书,都中纸贵广受追捧。”

席地而坐,望向陷入沉思的青年,祁澍里循循善诱:“前面的无人问津是你自身的积累,有些人差的就只是能让人看到的机会,这些机会和运气都是上天给厚积薄发的你的奖励。”

“这样说,好像心情会好一点。”

不知不觉间,方予松也坐到地板,下颌抵在膝盖处,用食指在光滑的地面画圈。

“那就行,想开点,起码我们的孩子不愁吃喝了。”眼尾染上促狭,祁澍里伸手想去安抚他,瞥见自己胳膊未干透的汗渍,隐忍收回。

“不过,为什么你会这么清楚祁筝老师的事情啊?她好像没有透露过《观月人》这本书是她年轻时候写的,也没说过被拒稿的事情啊。”懵懂的疑惑直击祁澍里故意遮掩的要害。

夜色汹涌的暗眸将内里的心虚围得密不透风,祁澍里施施然掀起眼帘,轻慢道:“为了哄你,瞎扯的。”

被哄骗的青年撇嘴,怏怏不平:“我就说嘛,说话语气都跟唬人似的。”

坐在他面前的人付之一笑,不愿多语。

“不过,”方予松开口,笑吟吟地说,“真的很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画不出新的漫画,也会失去被大家看到的机会。”

“真的谢谢你。”弯曲的眼尾似随意摆动的柳叶,悄无声息间,将祁澍里撩拨得喉咙发紧。

吞咽之间,男人倾身靠近,将手放置在他双臂平行的地面,朦胧上挑的凤眼迤逦而魅惑。

祁澍里低声:“打算怎么谢我?”

“我、我有我自己的方式。”陡然拉进的距离让方予松张皇无措,避开视线的同时,身子不自然向后倒。

观察到对方眼睑下方洇入淡薄的粉红,祁澍里收回颊边呷弄的弧度,端正道:“行,我不急,你赶紧去和编辑沟通准备加印的事情吧。”

水流漫过地表,清脆的回响在逼仄的浴室交织成一段舒心的旋律。

祁澍里闭眼感受在花洒下沉溺的感觉,脑袋却不由己地放映刚才方予松在自己靠近时的反应。

时下天气天气转热,加之怀有某些隐蔽的心思,男人光着膀子从浴室出去,惊觉门外只有熟睡的奶牛猫,叹惋离去。

打开手机翻开消息,置顶的榜一大哥红彤彤的红包提醒格外刺目,祁澍里愕然打开。

[快来松松土]:【微信转账】

[快来松松土]:亓柒sama!谢谢你,我的漫画书加印啦,这是我的谢礼~

[快来松松土]:请笑纳~(*O▽O*)~

“这就是你的感谢方式?”房间里看完消息的人,阴冷的目光落在红包数字上,气得将手机丢向床面。

叉腰粗喘一阵,祁澍里薄唇巧佞地挑开,取回手机。

[亓柒]:不用这么客气

[快来松松土]:要的要的!

[快来松松土]:老师收下嘛~不然我会内疚的

[亓柒]:无功不受禄,收下我也会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