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阵痛,感知对方紧张,方予松毫不隐瞒,乖乖道出实情:“就是那个领导,他向会计报了团建餐饮费,但是团建的饭钱是找我们AA的,我还特地找同事借钱了呢。”

“还有每个月申请的部门备用金额度,开销发票根本对不上他的行程,都是他私吞的。”

隐约猜到结果的人提眉:“然后呢?”

“反正我都要走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要么他把酒钱还我,要么就跟我一起离职。”

“方予松你……”扣在他肩膀的指尖发白,男人严肃质问,“你有没想过,他万一私底下报复你怎么办?”

这招破罐子破摔虽然有效,可但凡对方是个记仇的,就能循着他简历的地址找上门,这家伙是一点都没考虑到后果。

“不用怕,我把证据都留着呢,”方予松仰头望他,盈盈笑眸里的慧敏一览无遗,“而且我入职时候填的地址,就是老家拆迁的旧址,反正都是本市八区内,他要找就去找吧。”

欲扬不扬的嘴角将对方的俏皮与灵动勾勒得淋漓尽致,前几天那个被工作吸干精气的人不复存在,此刻背手站在他身前的人,才是方予松灵魂的本色。

祁澍里探得出神,不由自主牵唇:“这么厉害?小巧思这么多呢。”

青年回答得理所应当:“我又没打算久干,当然要留点心眼了。”

“你是怎么发现的?他虚假报账的事情。”

“谁让他们天天让我干打印跟碎纸这种杂活,我设计人物形象都来不及了。”

青年眉梢得意,挺直腰杆说:“有一次我领导着急下班,让我把打印的东西放他办公室,我不小心就在文件夹层看到团建经费审批和备用金请款的金额,发现有一部分对不上,顺手拍下来跟他每天的行程对应罢了。”

“哦,”祁澍里若有所悟,“你之前晚下班,有一部分原因就是跑去跟踪他?”

“才不是。”撇开视线,方予松瘪嘴否认,“我只是刚好跟他一条路,刚好撞到了。”

“确实很刚好。”嘴边弧度越飞越高,青年扬眉吐气炫耀的样子挠得祁澍里心痒,搭在对方肩膀的拇指来回抚弄。

“嘻嘻嘻。”听见他的褒奖,青年肆无忌惮任由面庞的喜悦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