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那番怀柔政策效果显著,祁澍里熬到十一点半开门观察,对门不知在何时早就熄灯歇下了。

安心躺回床上,在入眠之际嘀咕了一句:“听话倒是很听话。”

自己的猜想不错,只要方予松比他早睡,祁澍里即可一夜无梦好睡至天亮。

流舟发来的地址不在中心商圈,需要转地铁,祁澍里算准路途时间起床盥洗。

途径阳台,余光扫射到窗口的人影时,青年倒退,往回折了几步。

阳台玻璃门敞亮,阳光恰到好处地铺在室内外两侧,界限分明。

“早上好。”方予松在阴影里,主动和他打招呼。

“今天确实很早。”视线挪向放置于光照处的画板上,纸上只有轮廓,估算方予松没比他早起多久,“今天在家里画画?”

“嗯。”

“不想出门?”

“是的!”

回忆刚才对方语气里的坚决跟果断,即便在刷牙,祁澍里还是没忍住破功,绵密的泡沫从口腔脱出,扑向镜面。

温温吞吞将镜面擦干净返回客厅,进去前落在稿纸上方的大致轮廓已被补充完善,祁澍里看出他是在画阳台正对面的大厦和商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