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予松以为他嫌脏,即刻解释:“我就是、发现手感和尺寸不太对,然后摊开看……”

“可以了,别说了,我相信你。”收回自己的私人物品,隐忍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快去忙你的。”

“喔好。”

等人再次踏进浴室,全身紧绷的肌肉刹那松弛,瘫倒在位置上。

捉弄不成加倍反弹的人,耳朵外廓整圈桃色迭起,又热又红。

餐桌静置的面条彻底凉透,再看不到冒热气,祁澍里再无食欲,干脆分类包好,准备丢掉。

好在后面几天,方予松都安分守己地在房间里准备新漫画,除了时不时要承受他吹捧自己的肉麻彩虹屁,没有再比之前更过火的事情发生。

到了跟编辑交稿那天,祁澍里白天就能感受到方予松的焦虑,因为前天熬夜到凌晨三点的人,居然比他起得还早。

迈出卧室房门,瞥见厨房忙碌的身影,祁澍里身体定在原地,等对方转身和自己打招呼,他确定不是幻觉。

“你今天起这么早啊?”

“嗯,我在……等一个很重要的结果。”

昼夜赶工导致睡眠不足,青年面色憔悴,眼底泛出乌青,那双露珠般毫无杂质的眼眸不似往常。

由于先前方予松没有跟自己提过要切漫画的事情,祁澍里不好多问,从冰箱里拿出剩余的椰乳跟牛奶冲进黑咖啡中调和。

“先喝点,放轻松,慢慢等。”

“我现在是不是,看上去很紧张?”面带怯色,方予松谨慎抬头。

抿了口咖啡,祁澍里淡然吐露:“非常。”

叠在桌面上的手相□□紧,白皙的手背青筋跃出,生椰拿铁在青年面前全然被当做摆设。

窥见他细微的小动作,祁澍里不经意地问:“对了,昨天你在房里,我朋友送了块蛋糕过来,但是我健身吃不了,你帮我尝尝?”

“啊?”出其不意的话题显然把心不在焉的人问懵,方予松唇瓣微启,茫然蠕动,“……好。”

“现在吃?”

“嗯。”

颔首,走到冰箱把蛋糕拿出来,祁澍里笑称:“这是他投资的蛋糕坊做的新品,拿过来的时候说要让我们提点甜品建议,麻烦你尝完帮我写点点评糊弄一下。”

青年郑重承诺:“不白吃,包在我身上!”

答应要给他写点评,方予松每品尝一口都格外细致,拿出纸笔写下自己的对这块蛋糕的见解。

祁澍里不催促,静待在他身旁,看他写满整张便利贴。

拿铁和蛋糕同时见底,青年用双手隆重地把鉴赏结果交给他。

身体前倾,祁澍里食指与中指配合,轻松夹过那张便利贴,还没说话,面前的人先他一步站起来,拿过他喝完的杯子。

“我不紧张了,谢谢你。”洗过两人都喝完的水杯摆回原位,方予松无声朝他点头,开了个小缝跻身回卧室。

门外坐着的人一言未发目送他回房,眸光溢出点碎促狭,不置可否地轻笑。

不紧张了?那可不见得,估计只是不在他面前紧张了吧?

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祁澍里决定在夜晚去梦里一探究竟,入睡瞧见方予松在自己房间来回踱步,节奏快得可以去跳踢踏舞。

【都晚上了,还没等到消息?你不会踢了一下午吧?】

【希望明天楼下的住户别找房东问,我们这是不是闹老鼠】

青年啃手指来回晃得他头晕,直到一通电话打来,方予松动作敏捷摁下接听。

“闫姐,您说!”

“嗯、呃、这个……”

接电话的人眉目纠结,倾听编辑说话时,凝重蹙眉举起空出的手指开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