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简短应了声,没有波澜的语调探不出情绪,祁筝看了眼贺栎胸前挂着的猫包,“这个就是我的大孙子?”

“呃,嗯。”露出逞强的八颗牙,贺栎恂恂介绍,“这的确是您儿子养的儿子。”

“有所耳闻,”冷静转头,偏向另一边的梁书堃,“前段时间跟你爸妈喝茶,知道我要来桐岚市特地让我给你带句话。”

梁书堃老实巴交:“您说。”

“半个月前微信发你的小区物业纠纷公开庭审视频,你还没把各个角度的分析抗辩写给他。”

梁书堃心虚往祁澍里那瞥:“前段时间,我在忙案子。”

祁筝:“这个你自己回给你爸。”

“……好的。”

余光瞄到低眉顺眼,嘴巴却翘上天的贺栎。

祁筝调转枪头:“小贺,你妈妈前两天打麻将说,这两年的蛋糕店盈利财报你都没给,是亏钱了吗?”

还在窃笑的贺栎立马变脸,大气都不敢出:“……没、我这两天也忙,过段时间就给。”

“你们俩各自去忙吧,我和澍里说几句。”

空气里传来如释重负的吐气音,贺栎跟梁书堃对视一眼,头也不带回地跑向方予松附近巡逻。

仰视面前许久未见的亲儿子,祁筝心头百味杂陈,而祁澍里巍然不动站在原地,母子俩谁都没有先开口。

半晌后,女人语气平静:“现在是几月?”

“十月。”

“上一次回家是几月?”

“一月。”

“九个月,”眼仁忧愠交杂一晃而过,祁筝保持稳当的语调,“你做什么工作、跟什么人交往都是你的自由,我不干涉,但你九个月一点音讯都没有,会不会有些太过分了。”

“对不起,妈。”在外桀骜随性的人此刻垂首,认真向她道歉。

“澍里,”吸气声变大,有条不紊的声线略显起伏,祁筝说,“养成你独立矜傲的个性是我们不喜欢随波逐流让教育模式化。”

“但这不代表让你受伤的时候一句话也没有,一通电话也不接,甚至要靠打别家孩子的电话才能联系上,事后更没有任何交代。”

没有为自己辩解,祁澍里九十度躬身道歉:“是我考虑不周,让二老担心了。”

无声注视跟前早已随年岁如榕树般峭拔成长的小孩,祁筝咽喉紧了紧,两个月来挤压在心底的怒气总算得到宣泄。

“你知道就好,找个时间回家看看。”不予过多干涉,祁筝转身就要走。

及时挽住她,祁澍里问:“妈,您待几天?我跟予松忙完陪您逛逛?”

“你以为我闲的没事跑来这旅游吗?”满载嗔怪瞥了他一眼,祁筝觉得好笑,“我赶飞机去参加省外的教师研讨会,以后有的是时间逛。”

他追过去:“那我送您去机场。”

“你忙你的,当我没来过。”平跟鞋在地面没走几步,女人转身递去一张卡,“密码是你大学毕业那天。”

目光落到那张银行卡,祁澍里知道她消气了,将卡推回去:“不用,我跟郭老师的赌局还在,要是让他知道您私下接济我,赌局必输无疑。”

祁筝补充:“我没放多少钱,刚好够你还完剩下的车贷。”

“那也不用,我现在过得还行,就算偶尔有一两个月接单少了也不至于吃不起饭,”点舌朝后边正在签字的青年指,祁澍里玩世不恭道,“更何况,还有人包养我。”

眼角上挑,祁筝轻微责备:“好歹也算书香门第,话说出口自己都不觉得害臊吗?”

耸肩得意,祁澍里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行吧,我赶时间,今天说的话你记得就好。”收回东西放进包里,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