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桃蛋老师,我是漫画编辑部的赵主编。”
“哦,主编您好,请问联系我有什么事吗?”
赵主编:“我这边看到桃蛋老师的微博说,收集了证据想要起诉,想来跟桃蛋老师确认是不是真的?”
方予松不明所以,跟祁澍里对视一眼,肯定道:“是的。”
“喔,是这样啊,”电话那头的男人拖长语调,言意颇深,“目前两位老师的漫画都在热卖,您的番外跟枣园泥糕老师的连载漫画都和印刷厂谈好了发行量,您刚进入事业上升期……”
话行至此,坐在边上的祁澍里已然皱眉,睨眼在洗耳恭听的青年跟电话听筒间来回扫射。
听筒里的男人吐出重点来意:“我们编辑部这边的意思是想让你先暂缓起诉工作……”
“暂缓?”没等方予松开口,祁澍里冷笑驳回,“如果暂缓的话,那这段时间桃蛋老师的清白怎么证明?”
“……额,您是?”
“他的诉讼代理人。”
听筒里的男人赔笑,声线柔和些许:“我们编辑部肯定会发声明,证明桃蛋老师的画是出自自己的手。”
“那编辑部打算什么时候发声明?今天发?明天发?既然说是证明桃蛋老师的清白,那就意味确认对方是故意引导泼污水了吧?编辑部会出具相应的惩罚措施吗?”
面对他的咄咄逼人的追问,电话里的男人哑声熄火。
对方的沉默进一步证实祁澍里内心所想,挂起轻蔑的弧度,直指他的目的:“恕我直言,赵主编您是想同时保住两位画家的销售量,而这通电话的来意则是明里暗里敲打我的当事人息事宁人。”
“不不不,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说了会为桃蛋老师发声明……”
“什么时候发声明?”不留情面夺去他的话头,剥去唇边最后一抹嗤笑,森冷总结,“这个问题您始终没有正面回答,我料想您是想等漫画发行后对比两边的销量,再决定弃哪个车保哪位帅,对吗?”
操着不咸不淡的语气精准狙击,厚实的压迫感越过听筒直逼对面那人,赵主编吸气声突起,愣是蹦不出一字辩解。
“赵主编,”松开咬出红痕的下唇,方予松喉头滚沙声线颤抖,难忍失落,“闫姐她……也是这个意思吗?”
“咳咳,总而言之,桃蛋老师你考虑考虑吧。”生怕祁澍里这位诉讼代理人回怼,对面果断挂掉。
偏头注视静止不动垂头丧气的青年,本就软成豆腐的心脏现下彻底被撵成碎块,带有温度的掌心扣住他的后颈轻捏两下。
放低声量,安慰:“闫姐只是打工人,这个主编非要一意孤行她也没办法。”
方予松始终不语,只余加快的呼吸频率在室内盘旋,就在祁澍里正思考该如何让他想开些,置于他脖颈的那只手背突然被覆上。
方予松坚定地望向他:“不行!我要亲自去编辑部一趟!”
说完,斩钉截铁仰头将拿铁喝光,杯底扣在餐桌散发泠泠响声。
“你去编辑部做什么?”目光跟随拔开抽屉取口罩的青年,祁澍里错愕。
“我很信任闫姐,所以我要亲自去和闫姐确认,如果她的处理方式跟赵主编劝我的话术一样,那我就……”
“就?”吐露单字,投去好奇的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抽屉被大力盖上,带好口罩的方予松起身,直勾勾盯着他,眼睛里有不由分说的愤懑与坚定:“那我就大闹编辑部,让其他部门的人都来看笑话,被告多加一个,诉讼请求上也加一条‘公司未按照合同约定维护画家名誉权,要求名誉损失费’,等钱一到我就跑路!”
眯起的双眸不加掩饰充斥对他的赞许,祁澍里抓过桌面的钥匙,干脆利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