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和同僚学?了几句尖酸刻薄的骂人话,忍了忍毕竟没说。
被拒绝的人只好悻悻而归,在同伴和餐馆老板的调侃中竭力挽回自己的面?子,结果空气中的气氛变得更加欢快,大家都笑了起来。
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
稻川秋只觉得百无聊赖,撇着嘴举着餐叉,不一会?儿把端上来的披萨戳得浑身是孔,自己却一口?都没吃。
她?对食物至今不太喜爱,但彭格列里的食物都是新鲜的、美味的,不用担心?是否吃一口?时?发现?里面?钻出蛆虫,而不用捏着鼻子把发酸的食物越过舌头、直接塞进喉咙,最后梗着脖子咽下去。
她?慢慢接受了食物,吃得越来越多。但现?在她?发现?自己不是改变了不再厌恶食物,不过是她?接受了彭格列。
几个月过去,城镇又更繁华了一些,除了商贩和居民之外,还能看到一些来自外地的游客。有个女人正在和商贩讨价论价,买一个据说罗马传下来的旧鼻烟壶,附近正好有一个车站,一群孩子聚在一起,拦着从车上下来的绅士,问他们要不要跑腿将他们的行李搬回家,还有人在尖声售卖着自己的劳动力:他是个扫烟囱的。
一列车队缓缓靠近,跑腿们涌上去,试图找些活计。一个管家似的男人大声呵斥着他们,突然,明显精美也更加昂贵的车子被推开了窗,里面?的人懒洋洋地说:“好吵啊。”
管家似的男人一下子戛住了脖子,小声地回应:“少爷……”
“我饿了,”那个人说,“这里不是已?经进了彭格列的地盘了吗?休息一会?吧。我要吃东西。”
他的声音既慵懒又理所当然,管家似的男人没有异议,于是车队彻底停了下来,为首的少年从车上跳了下来,差点儿一个趔趄,好险被男人扶住。
他仿佛睡不够似的,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眼角沁出生理泪水,接着随手?一指道?:“我要在那儿吃。”
男人大惊道?:“您怎么能吃平民的食物呢?又脏,又不好吃,您不会?喜欢的!”
稻川秋听见他这句话,又想翻白眼又想点头。因为她?也觉得这里的东西不好吃,但那个男人批判它们的时?候无形中把她?也骂进去了。
小少爷说:“我还没吃过,你怎么知道?我喜不喜欢?”
“而且,”他小声嘟囔,“我总得习惯吧。我以后肯定常来这里。”
男人的表情剧烈变化,最后拗不过他,只能看着小少爷走进店里,发现?四处坐满了人之后,跑到一个女生面?前,敲敲桌子,问:“能拼桌吗?”
虽然用的是问句,但他没等回答就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小少爷这辈子还没有被人拒绝过,他也不觉得自己会?被拒绝,所以一点儿不好意思都没有,而是扬了扬下巴,又问她?:“你在吃的是什么?我怎么看菜单上好像没有?”
稻川秋看了看自己的披萨。
……它已?经被她?祸害得不成饼形。假如披萨也有地狱,它一定很愿意用自己下十八层炼狱、身上散满菠萝的代价来换她?好看。
她?眨了眨眼,无辜地说:“新品手?撕披萨,你要吃吗?我可以让给你。”
小少爷问:“没听过的名字。好吃吗?”
“你吃了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