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天台上有两个人。
作为风纪委员长常驻地的天台,平时不?会有人来?,显得冷清空荡。夕阳已下行,太阳被高楼啃掉头角,余下的晖光铺在地面上,反射出粼粼。
但现在有人在逗鸟。
云雀恭弥斜倚在栏杆上,目光左移,属于他的小?宠现在正躺在另一个人的手心,啾啾啾地大叫。
“说多少次了是秋不?是啾,”稻川秋戳它脑袋,“你是真不会还是故意的?”
“啾啾啾,”黄鸟歪着脑袋看她?,没?感受到怒意,当即高歌一首,“绿茵葱郁的并?盛,不?大不?小?中庸最好……”
“你不会真的不知道你跑调了吧,”稻川秋满脸吐槽的欲望,看在是它的份上好歹忍住,听完了它唱的一曲:八个调有七个跑得干干净净,崎岖不?平,青藏高原。
她?给它鼓掌:“唱得太好了,奖励你。”
她?从口袋里掏磨牙棒,平等众生地分发。云豆张大嘴去啃……啃不?动,绿豆大的眼睛转过去看云雀恭弥。
云雀恭弥:“……”
“它啃不?动,”他提醒她?。
“你不?是它的主人吗,快点对它负责,”稻川秋把磨牙棒递给了他。
云雀恭弥并?没?有拒绝,接过来?将之碾碎,铺在手心,向云豆招了招手,动作很有几分熟练。云豆抬着脑袋看看稻川秋,又看看主人,似乎有点犹豫不?决,稻川秋便?笑了。
“不?知道是谁躲了我一个月,现在这么黏我,好傲娇啊,你说是不?是?”
云豆飞进校医室是个巧合,但她?看到它的时候就很喜欢,追着它好久,后?来?又认识了云雀恭弥,两人有那么一点喂鸟的交情,云豆是牵线人。
云豆可不?管什么傲娇不?傲娇,用脑袋蹭她?的手。
她?调侃着,把云豆戳得滚了个圈。黄鸟原地站起来?,啾地叨了她?一下才飞走。这一口毫无威力,只让她?觉得痒,弯起了眼睛。
“乖一点去吃饭,”她?说,“我要走了。”
云豆扑扇翅膀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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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云雀恭弥的动作便?止住了。少年将它笼住放到自己肩膀上,它便?站着,眼睛控诉地看着它:你要走了?你这就走了?
“明天再来?看你,”她?承诺。
云豆仍然很不?满意,但被主人笼住了飞不?走,只好看着她?走到门边,猛地一拉,咚地从门后?摔出三个人来?:“哎哟哎哟哎哟。”
山本武沢田纲吉狱寺隼人三个一并?儿?滚了出来?,像从袋子里滚出来?的花生,滚得昏头昏脑。稻川秋全?然没?有自己恶作剧成功的错觉,她?正?经道:“哇,偷窥。”
“不?不?不?不?是偷窥哇!”
“那就是偷听了。”
“也不?是啦!!!”
沢田纲吉被她?两句话闹得满脸通红,急忙从地上爬起来?:“我们是来?送云之戒指的……不?小?心、不?小?心看到你们……”
他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
在预定的场景之外看到了预期之外的人,就像是兴冲冲地推开门以为自己回到了家,却发现门外是茫茫一片大草原:总之不?像他想的那样。
沢田纲吉知道稻川秋认识云雀恭弥。但他并?不?知道两人的关系熟稔当然了,这已经称得上熟稔,不?管是对稻川秋而言还是云雀恭弥有一种?无法插入他们对话的默契。
其实对方和谁来?往,又哪里是他能控制的呢。人连自己这一辈子和谁往来?和谁断交都控制不?了。所以什么也不?能置喙的、但心脏里漫出的酸刺的感觉,仍然像是初秋的青果一般,酸涩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