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蒙道?:“一看到是你,就?知道?是你。”

看过彭格列家族史的人,一定对她这张脸望之?难忘。说来是很奇怪的,十八世纪的绘画风格失真、夸张,怎么偏偏这样清晰地画出了她的特?征呢?玛蒙曾经?翻过彭格列的家族史对他来说,这是一种利益的收割:谁知道?有没有一天他会靠着这上面的情报赚钱?他飞快地翻过了书中的照片页死人是没有价值的,着重看后面的内容,看完之?后再没有打?开?过那本书。

他对那上面的文字资料如数家珍,对照片觉得模糊。对泽田家光语焉不详的“看到了就?知道?是她”的形容,他一开?始发笑?,后来偶然在并盛町中叫到她,震惊地以?为世界重置回到两百年前。

她这双铅灰色的眼睛在时光中熠熠生辉,哪怕油画变得黯淡,也不掩主人的风采。

现在这双眼睛茫然地看着盒子里的东西。

“……这个还留着啊,”她说,“我还以?为早就?已经?丢掉了呢。”

玛蒙于是想?起了被他记得清清楚楚,每一个字都没错的,彭格列家族史上写着的:

“初代们竭力保存着她留下的奇异的馈赠,明明知道?不可能,却仍想?将它送到她面前,看看她那时脸上的神色。”

初代们没有看到的,他看到了。

玛蒙将斗篷压下,遮住了眼睛,同?斯库瓦罗一道?走得远了,留下稻川秋一个人沉浸在盒子中。

泛黄的玻璃,停止走动的时针,镶嵌在表盘上的红色的、小小的、簇成丛的果实和振翅又凝固的飞鸟。

一支早就?停止了走动的现代电子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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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川秋第一次穿越的时候,身?上最值钱的是手?上的手?表。那是她妈送给她的七岁生日礼物:说是礼物,但应该只是商场搞活动中了奖、正好她又幸运赶在这个时间生日,才顺手?给了她的廉价货色。

表带很长,而且是金属制的,挂在小孩手?上不免嫌长,看上去很是累赘古怪。稻川秋却不嫌弃,仍然戴着她,直到穿越那天。

手?表用的是纽扣电池,穿越之?后续了好长时间的命,同?时给了她一点慰藉,叫她知道?自己不是发了疯,也不是癔症:她确实来自另一个时空,这个手?表就?是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