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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班长过来收学生证办理注册,作为舍长,郭汉将他们三人的学生证交给班长,然后与对方言明林舒永还没到校的情况。令他意外的是,班长没有惊讶,只是挑挑眉,耸耸肩:“啊,对,林舒永可能得迟一些回学校了,导员昨天跟我说过。”
郭汉睁大眼睛:“啊?……为什么?舒永……怎么了吗?”他极力地压制住内心迫切知道一切的焦急,但是声音里还是不可避免地带了些颤抖。
班长将成摞的学生证放在手里收拾整齐,表情略显迷茫:“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导员也没有告诉我原因,你们不是好朋友嘛?你直接问问他不就好了。”
之后班长离开了。郭汉心神恍惚地坐在寝室里,抓起手机,打开微信,手指在屏幕上无意义地滑动,最后停留在林舒永的头像上。
他点开两人的对话记录,最后一句话是林舒永发的。
“忙到没有时间和我说话了吗?”
他没有回复过。95??008?
郭汉盯着林舒永发来的信息,许久没有动作。他数次点开对话框,想要输入些内容,然而无法下手。
直到宿舍门发出被打开的声响,背对着那个方向的他浑身一震,没敢回头。
紧接着一边走进来一边说着话的是陈光,张超跟在他身后,一起进来了。他们习惯性地扫视一圈室内,而后随意说了一句:“舒永还没回来啊。”
郭汉僵硬地转头,只朝他们笑了笑,没有心情回应。
之后又过了三天,完全没有林舒永的消息,郭汉每天打开手机确认信息的次数明显增多,却只等到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从严格意义上说,两个人从那一天开始就可以称得上是撕破脸了。理智告诉他,如果没有办法回复林舒永的感情,那么最好就不要再与对方有任何瓜葛。
可是,他控制不了自己,在他的心里,总是有莫名其妙的悸动,他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因为他从来没有体验过爱情。在郭汉的理解里,爱情可能是冲动,可能是长相厮守,可能是付出,但是此刻的他离这样的情绪实在太远。
就在他即将死心的时候,导员给他打来了电话。
“小汉啊,是这样的,你们宿舍的林舒永不是还没回学校吗?昨天他妈妈打电话给我,因为开学前得了感冒没有好好养病,不小心发展成肺炎了,现在在住院,病得还挺严重的。我这几天在外地开会,实在没法回来,就想着你们俩不是玩得挺好的嘛?你明天下课后和班长、张超、陈光几个宿舍的同学一起去医院看看他,好吗?这件事班长会组织的。”
郭汉在听见“肺炎”两个字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胡乱地应了几声,挂掉电话,手指不听话地抖动,他颤颤巍巍地、想要快速却异常缓慢地给林舒永打去电话,却只得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机械回应。
他感觉到自己已经变得头昏脑胀,又点开微信,找到林舒永的名字,写了两个字,忽然反应过来关机了不可能看得到微信,于是他又愣住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想起来打开浏览器,搜索“肺炎”。
如果严重到要进医院的程度,至少已经发展到支气管肺炎了。
之后,他的思绪里全是林舒永,无论怎样乱想,都脱不出与对方有关的范围。张超和陈光回来以后,果然说起了林舒永的事情,郭汉没精打采,他快速地洗脸刷牙,很快就躺倒在床上。后来,他在梦里也全梦见了林舒永。
其他的内容在醒来的一瞬间都丢失了,只有一幕令他印象深刻,是插着呼吸机的林舒永在雪白的病床上,他的脑袋边有一台心率监测仪,上面的曲线忽高忽低,高的极高,低的极低,林舒永双眼紧闭,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