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嗣,但傅贺呈却觉得他愈发抓不住他的手。

在没有衡泰集团的针对后,杭新的扩张像是一个疯狂的野兽,乃至短短的一年中就扩张到了一个连傅贺呈都不得不认真看待的庞然大物。

而陆承嗣.......已经不能算是正常的习惯问题,甚至这样的工作强度下去对方的身体会垮掉。

在第七次对方进医院之后,傅贺呈站着病房门口,透过医院玻璃,他只看着那个瘦削的男人,对方苍白的脸上面无表情,甚至手背上还吊着针,沉默着听着姜秀汇报着工作。

对方垂眼时候,对于男性来说有些过于纤长的睫毛在男人的下眼处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而随着对方的呼吸而轻轻颤动着,就像是一只即将振翅的蝴蝶。

傅贺呈说不出别的,只是他觉得他应该阻止对方,让杭新的扩张停下去不然陆承嗣会被拖死在这里。

被对方自己创造的商业战车拖死在地上。

他不能理解为什么陆承嗣为此执着,但在对峙中,傅贺呈看着陆承嗣已然被病魔悄然爬上的面容,以及那双黑到了极致的眼睛,原本浅淡的瞳色在过于疲劳的显得黯淡无光。

“贺呈,如果我们还是朋友,那你就不应该阻止我。”

就算此刻,对方都无疑依旧是好看的,坐在那里安静回答他的时候,像是一道阴郁的月光。

但陆承嗣没有听他的劝告,只是依旧用包容的态度注视着傅贺呈的所有行为动作,像是十年前那个纵容着傅贺呈的少年。

而在这样平和的注视下,他简直像被人砸了一棍般。

这样分明人在眼前却逐渐远离的感觉,几乎让傅贺呈心态失衡,他无法理解陆承嗣到底在坚持着什么,如果是埋怨他也好,是想要做什么都好,他只觉得他快要抓不住对方了,甚至连衣角都碰不到。

而在一次次的争论中,随着陆承嗣的身体日益瘦削,而整个杭新的运行依旧有条不紊,甚至连每次傅贺呈走进大厦内的场景都从未变过。

甚至最后傅贺呈都只能坐在办公室里的那张沙发上,沉默的等待着那个不会出现身影的空位置。

而陆承嗣正在这个时候推门进来,傅贺呈抬眼看去,对方依旧穿着得体的西装,但原先量体裁制的衣服已然是空荡荡的挂在对方的身上,就像是一道死亡的阴影挂在那副惨白的躯体上,但对方浑然不觉。

“下午好,贺呈。”

男人那双瞳色浅淡的眼睛看向了傅贺呈,而嘴角牵动的笑意依旧像是历年如新,甚至与傅贺呈学生时代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人毫无二致,但傅贺呈看着他,看着这个病人,却只感觉到了一种抗拒与悖乱。

他最终低声开了口:

“你简直不可理喻.......”

而陆承嗣的几乎对傅贺呈的话毫无反应,男人温和的笑了下,随即抬步走了过去。

“姜秀,下午的事项安排给我。”

“......好的,陆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