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另有隐情,但他也是逼不得已。

此刻实际上他比谁都知道拂月清是不是魔修,而真正私藏魔修的又是谁。

“自衡,我……”

真应看着对方面容风姿依旧,但对方与记忆里那个陆氏公子的神态大相径庭,不仅毫无半分动容,甚至连表情平静到了漠然的地步。

让老者原本放下的手僵硬的停在一半,他看了看将纪云成护在身后的陆承嗣,又看了看盯着他的陆家主,此刻只觉得浑身犹如万钧之重。

“当年之事确实不是出自我的本意,现在我若是杀了纪云成……那我又该如何自处,又”

这种情况下真应试图解释,但他的声音像是自腐朽的木门推拉间发出的声响般涩然,在触及陆家主眼底几乎要藏不住的憎恶便彻底哑了声。

他沉默半刻,但最终依抬起自己的手。

一柄通身莹润的玉笛的自灵台祭出,其上霞光落如秋色,但老者原先佝偻的背似乎也在祭出之时更索瑟了几分。

随着顶级灵器的出世,真应原本掩藏着的威压,也如开闸般的洪水般直接冲着在场众人倾泄而去,几乎将萦绕在整个秘境的魔气悉数荡平,恢复了原先的清明。

纪云成眉头微皱,对方竟是大乘修士?

不,具体细究之下,亦然有微不可见的凝滞在真应道人周身,但无论是动作还是灵力也已然达到了半步大乘。

只是真应压根不敢和陆承嗣对上,更不敢在这种情况之下多看一眼自己的两个师弟。

“对不住。”

巨大灵压犹如天降般缓缓碾压而至,而在所有人眼中,那魔修竟然毫不躲避,就这样接下。

这种情况甚至陆家主也惊愕在原地,纪云成接下真应道人的攻势之后也大概明白了对方几斤几两,尽管他并没太把真应放在眼中,但依然顾忌许多。

他先是以躲避为主,试图将真应带远一些。对方似乎也有这样的打算,两个人竟然一时间难分上下,也无人能插手其中。

原本黑沉沉的天幕在二人交手期间,翻涌的魔气与霞光交错,竟是让整个棱山都隐隐约约颤动。

纪云成错开真应的风刃,他看着之前对方的种种做派,对方似乎和陆自衡是旧识,而且交情颇深......

他原抬起的手一顿,不知道为何忽的想到从拂月清那里看见的那些片段,此刻竟是心灵福至,只高声质问道:“是你和拂月清杀了她,却又恬不知耻的又装什么正派?”

原本只是纪云成交手间惯用的诈言,但却见老者整张脸的血色尽数褪去,纪云成微微一愣,随即面上勾起的笑容更深刻真切了些。

实际上除了那个片段之外,他并不清楚内情,但用现在很明显真应确实做了件了不得的亏心事。

对方心境不稳与他交手,只会更快落到和拂月清一样的下场

因为方才的变故实在突然,在所有人都未曾反应过来,就连纪云成高声说的事情也让所有人摸不着头脑,唯有陆家主的神情顿时阴沉下去。

他的目光从高空收回,纪云成那句话虽然让他也恍惚片刻。

真应在百年之前害死了他的夫人,也就是陆承嗣的亲生母亲,这件事就连对方都供认不讳。

陆家主立刻反应了过来是纪云成使诈,而他见真应明显慌乱的模样,原本温润的神情此刻唯有近趋偏执的阴翳。

还未等其他不知内情的人思考出什么,真霄率先一步拔剑而出,此刻男人那张英俊冷漠的面容唯有速战速决的狠意,他未曾留手,竟是将凌厉的剑意尽数倾泻而出。

下一刻他已然与陆承嗣交手。

更年轻的那位剑修衣袂翻飞,身如长风负剑,而在无数道铮鸣锵响中,比起斗法,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