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行了几步,这些阶梯便犹如活了一般交错浮起,而每一步间的景色都在纷沓变换,纪云成原以为面前的城楼规模就已经极为令人惊叹,但脚下接替浮动的石阶却代表着这整个长阶都是高阶法器。
纪云成看着面前的陆氏,抛去心中不断攀升的遗虑和警惕,面前的一切实在是......大开眼界。
他没在去欣赏,开始估量起来面前十二楼价值几何。
青年抿了抿唇,在警惕和敬意之后,随即升起的便是些许末微的不安,甚至连脊背都有些僵硬。
那莫名而起的攀比之心,让他的心忽地有些不甘起来。
抛去陆家的嫌疑,这里确实不错。
纪云成努力的想要从记忆中找到能够与其媲美的地方,但记忆里除了华清宗之外,便尽数是那让人无聊、而又荒凉的深色建筑。
魔界从来不会有这样的亮色。
青年眼底愈暗,单单只是看着眼前的高门,他甚至有一种回到了初入华清时候的错觉。而他原以为华清宗便已经足够清贵,但和面前的陆氏还是逊色些许。
不是他拿不来这些。
.......都是因为魔界苦寒,而且那些魔修品味底下,将他带歪了。
纪云成边走着,边第一次开始觉得自己前世只待在魔界是个错误的选择,而如果他早知道东扬是这样,他也能花上很多时间也仿造秘境,或者直接找个无主的传承秘境改一下。
他甚至能搞来比这个更好上几倍的仙器。
说到底,这里只不过是千万年前留下的老壳子。
嫉妒心像是寻着间隙就会疯狂生长的杂草,纪云成就这样望着东扬,他只慢慢的将面前的一切刻在脑子里,直到确信他能够找到更好的,那口升起的郁气方才顺下去。
他不仅仅在华清宗的时候看真霄不爽,甚至和陆承嗣身边的一切都能下意识的攀比起来,只怕哪里找补不上,唯恐哪里是他抓不住的。
在进入长殿前,纪云成下意识的拉住对方,他看着转身有些疑惑的陆承嗣,担忧、警惕、不安不甘皆有,又不能明说自己这些乱糟糟的念头,只得压下心中的些惶惶,青年扯了扯嘴角,尽可能让自己显得随意些开口道:“其实.......”
对方只安静的等待着他的下文,而自秘境中吹渡几千载的风,将更为眼前的一切呈的更为清晰。
纪云成原是仰头望着对方,仙山楼阁之间,那个身长如玉的陆氏少主垂着眼,甚至连风都将少年的衣袍发丝猎猎吹起,而又正如他千百次祈祷般在梦中相见的模样,也似乎从未老去过。
纪云成的喉咙微动,他自然知道修真者的外貌并不会变化,但他说的并不是这个。
反正不管出现什么事情,这次都有他护着对方,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青年只兀的将那些废话吞下,他顿了顿,便笑着重新道:“我有些跟不上你。”
陆承嗣看着他被拉住的手腕,尽管他不信纪云成跟不上他这种鬼话,但却并未挣开。
他看着与记忆里无差的地方,尽管是前世今生第一次登门,少年的表情唯有些许漠然的平静,直到走到殿内,陆承嗣依旧连眉毛都没抬一下,只平静的接受着面前的众多目光。
除了陆氏本家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之外,拂月清亦在其中,她这时并未穿之前的绣裙,只一身淡雅的鹅黄衣衫,安静的站在主座之后,身上丝毫不见半分魔气,只像是个霞姿月韵的仙娥侍立在后。
连修真界中与陆家私交甚笃好的其他修士也亦是在场,众人原在攀谈寒暄,但下一刻便见陆承嗣拉着个人便毫无忌惮的走了进来。
尽管少年躬身行礼的动作行云流水,倒是无可指摘,但另外一个就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