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长老,你这侄儿当真前途无量。”
“本次内门新弟子,必然有洪镶一席之地。”
众多恭维声中,竟然无一人在意纪云成的死活。
少年的眉头微动,他的神情逐渐呈现出一种似笑非笑的冷然,看着擂台之内的场景慢慢道:“没想到这位弟子和我师侄倒是旧识。”
而这句好似闲暇的话,却让归元掌门原本欣赏的神色顿时大变,他几乎是立刻在心中暗道不好,若是下面的人真的是真肃长老的师侄,作为远方主宗来客被带上擂台,就是归元门的错处。
对方此刻心情明显不虞,可下面的事情发展却又不是归元掌门能够来得及插手的。
因为随着陆承嗣的声音落下,更为汹涌的丹火被完全的释放而出,随着洪镶的动作,极具压迫感的朝着纪云成窜去。
这压根不是能在外门弟子的擂台上出现的招式,甚至连金丹期都可能被这汹涌的丹火所伤,更别提是个筑基的普通弟子。
坐在后面的洪长老面上有些挂不住,连刚才恭维的人也一个个噤若寒蝉,让他心里越发没底。
原本这丹火就是为了亲侄儿入内门为对方寻来的,可是方才听见真肃长老称那小子为师侄,洪长老此刻恨不得将前些日子寻找丹火的自己打一顿。
这位真肃长老的同门师兄,唯有华清掌门、真霄道人、真应道人,三人而已。
就算不是这三位,无论哪一个华清主宗的长老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洪长老更是知道他侄子的秉性,若是真的是旧识,对方不好好的待在真肃长老身边,故意隐姓埋名的上了擂台,分明是有旧仇。
他唯恐引火烧身,恨不得直接与底下的洪镶撇开关系。
而下一刻,与所有人预料的情况不同,纪云成却是单手拔剑将劈开那高扬的烈火,甚至青年的锦袍都未乱半分,而随即残余的风刃将洪镶整个人击倒在地上。
男人还没来得及支吾叫嚷,随着长剑没入身体,一道鲜血自洪镶背后晕染而开,将石制的擂台缝隙上尽数浸染血色。
“洪师兄?!”
“洪镶师兄败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连洪镶师兄都输了?”
“他不是五灵根吗?”
果不其然,在满座见纪云成将洪镶重伤之后,周围的弟子们短暂的沉默了片刻,便像炸了锅般一片哗然,而与之相对整个高台却是鸦雀无声,此刻已经无人去在意洪镶如何,只是还有些目光怀疑的审视着纪云成。
但陆承嗣依旧平静的坐在位子上,他的视线也却与众人不同,却是落在了那仰面倒下的洪镶身上。
对方的肩头被钉穿了个洞,就连原本汹涌的丹火都萎靡的吐露几丝火星,让这个修士看起来好不可怜。
而洪镶这原本就凄惨的状态未能使得陆承嗣有半分波动,反倒让他眼底都凭空多了几丝漠然的杀意。
陆承嗣本身的脾气本就不算太好,只是他大多数对事情秉持着一种无所谓的漠然,更不喜欢滥杀无辜。
但此刻他确实对着洪镶有了杀意。
尽管有着真肃的身份作束缚,但离他最近的归元掌门却只觉得心头一紧,半边身体都有些微微僵硬。
而这股子隐晦的杀气也被纪云成所捕捉而到,他看着面无表情的少年,但正如纪云成不在乎暴露短处,他此刻对陆承嗣平静表象之下的晦暗却是有种诡异的喜悦。
陆承嗣是为了他而想杀了洪镶。
纪云成压根没有吃一堑长一智的念头,他的剑尚还未曾从洪镶身上拔出,只觉得有种快活的兴奋漫上心间:陆承嗣偏颇亲近之人,而他贫穷低劣有魔族血脉,怎么不算得上是天生一对?
他们本就是天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