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斯年离开之后,陆承嗣习惯性的将烟草点燃,他只缓缓的吐出一口烟,烟雾缭绕之下,连头顶掉落的岩石都没有给青年的神情带来半分波动。
在越发震动的底下空洞内,与此同时,一声极为尖锐的叫声几乎要穿透般白斯年的耳膜,让他更压根不敢再多停留,咬着牙齿不要命的朝前跑着。
在不知道跑了多久,白斯年在呼吸到新鲜空气的那一瞬间,那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涌上心头。
他恍恍惚惚的看着发白的天空,如果不是背上沉甸甸的重量,刚才的一切都好像是他做梦一样。
但下一刻白斯年背后的隧道却连段连段的塌了下去,飞扬的灰尘连带起溅起的碎石块一道打在了白斯年的头发上。
腥臭的腐味与外面的世界只隔着不过十几米的土层,似乎还有方才尖啸的声音自不住从地下传来,带着凄厉的痛苦与疯狂,而白斯年只愣愣的转身看着眼前沦为废墟的一切,有些茫然。
陆承嗣好像还在那里......?
白斯年发抖着咽了咽口水,试图判断究竟该不该继续跑路。
而这个时候他背上的尸体忽地有了动静,一道极为微弱的呼吸打在了白斯年的后颈,也让他浑身一激灵,迟滞的看向了原本已经死透了的沈云贺。
他眼睁睁的看着在短短几秒内,对方的面色竟是一点点沾染上了活气,甚至连胸口都有了呼吸的起伏。
真的没死?
只是白斯年几乎没有再去犹豫的选择,只是犹豫片刻,一道熟悉的声音同时在他脑子里和耳边同时响了起来。
“......在这里。”
对方的声音不再嘶哑,反倒是像是一个正常人的声音。
随即出现在眼前的男人让白斯年的脸上几乎血色尽失。
实际上这是白斯年第一次看见没有佩戴面具的首领,对方的整张脸像是被火灼烧而过,不仅仅是新的伤口,就连未曾受伤的另一边也尽数是被火灼烧而过的痕迹,彻底在已经是白日的光下露出,连带着他脖子下方带着的狭长吊坠也明晃晃袒露了出来,在这个可怖的身体上显得像是一块被拼接而上的白玉。
但男人似乎并没有在意自己现在究竟如何,却直勾勾的盯着他们。
准确来说是盯着他们身后坍塌彻底的地下。
尽管对方此刻模样极为不堪,但所带给他的压迫感却越发强烈,只让少年的额头冷汗涔涔,不由得稍稍朝后退了几步。
他该怎么逃跑。
与此同时,在无人在意的阴影中,青年垂落在半空的手指忽地动了动。
在意识到判断失误之后,沈云贺的意识只逐步沦陷于漆黑之中,但又好像隐隐约约中能听见自故乡传来的潮水声,连黑色的海水也逐渐漫过他的面孔,带着身体一点一点的下沉。
在意识即将彻底分解的时候,一声冷漠的女声却将沈云贺从深水中猛地揪了起来。
消毒水的空气灌入口鼻,沈云贺费力的睁开眼睛,耳边不住的嗡嗡作响,却犹如一个旁观者般愣愣的注视着面前的一切。
“.......018状态良好。”
“继续检测。”
一处不知名的实验室内,女人边低头在板子上勾勾画画,边抬头看着在蓄满了液体的培养仓。
她只穿着最为普通不过的实验服,身上并无什么装饰,只在后脖颈上露出了些许链条,而位于胸口的名牌赫然只写着一个名字。
陆矜。
【这是我第十八次重复这个实验,希望018一切顺利。】
平静的叙述声让原本有些恍惚的沈云贺瞬间清醒了过来。
他看着周围的一切,试图想要观察的更加仔细一些,却被固定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