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琴见他还敢往下看,心头更怒,“K!”

她怒喊了一声,浑然不觉这一声对男人的杀伤力有多大。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或者说一个活着的女人,敢在他面前喊出他的名字。K微眯起眼,周身萦绕的寒气蓦然间加重,离他最近的司琴先感觉到一阵凉,紧接着就发现整个浴室的温度都降低了不少。

就在她考虑要不要喊救命的时候,K忽然间慢悠悠地把手撤开,给了她充分的时间调整自己。她也就顺势把腿收了回来,绷直过的腿线有着说不出的酸麻发涨,她轻轻捶打着大腿外侧,在“啪-啪”的声音中,淡淡地看向他。

“你来找我干嘛?”

她本以为他让自己和韩青青逃出去,便不会再来找她们。没想到他非但来了,还在这里蹲守了一晚上。这人到底是跟柯泽有多大仇?

女人腹诽着,余光注意到他站的地方干干净净,连一个脚印都没有,忽然间就愣住了。

K抬步迈出淋浴室,站在她面前,神情冷淡道:“找你聊天。”

却见司琴古怪地抬起头看他:“你没拿我东西?”

“什么东西?”男人凝视着她,目光穿透她的身影,落在洗手台上。那儿从他一来就是空荡荡的,连地上的毛巾也乱糟糟的。

司琴蓦地摇头,“没什么。”

一套护肤品而已,丢了便丢了。她更担心的是拿走她东西的人,东西拿走便拿走,还把她的毛巾丢在地上踩了两脚,莫名给人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总觉得那人还会再来,而下一次他会干什么,谁都不得而知。

K却对她这个问题上了心,目光在室内扫视了一圈,一秒后给出结论:“一个男人,身高一米七五到一米八之间,体型偏胖,第一次做贼。还有一个女人,打扮时尚,爱好奢侈品。”

司琴对他说的这些信息目瞪口呆,“你什么意思?”

男人睨向她,薄唇轻掀,吐出几个字:“这不是你想知道的?”

虽是疑问的语气,他却用陈述的语气说来,仿佛在说一个事实。

司琴被他口中的事实给惊呆了,好半晌才低下头,没什么波动地道:“那就好,谋财总好过害命。”

她心头悬起来的大石就这么平稳落下,一转身,便朝门外走去。K定定看了两秒她的身影,长腿一抬,跟了上去。

“你昨晚为什么没回来?”K再次问道。

司琴没回头,脱了鞋,掀开被褥又钻了进去,整个人闷在被子里,瓮声道:“跟你无关。”

“……有关。”

停了会儿,他像是宣誓似的,低沉地咬定跟他有关。

司琴就不明白这跟他有什么关系了,干脆蒙着脑袋呼呼大睡。

K也有的是时间,站久了,便拖过一张靠椅坐下,抱着双臂凝视着床上拱起来的一大团。

二十分钟过去,司琴本来是装睡,现下是真的有些困了。她把被子从头顶拉下来,长长吐了一口闷气,眼盯着天花板,了无生意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才不信他是为了来看自己,才在这里呆了将近一天。她知道的,他不是善人,身上这些伤也是他默许刀疤对她动手。

或许是他们相处得还不错,所以这个男人对她才另眼相待,但这不代表她要放松警惕。

K淡淡地开口:“你昨晚为什么没回来?”

司琴:“……”

说真的,她回不回来跟他有关系吗?!

哦,他说有。

但她就得实话实说告诉他自己昨晚去了哪吗?怎么可能?开什么国际玩笑?难不成他喜欢她啊

司琴忽然正色,一咕噜爬坐起来,微乱的长发披散在肩上,衬得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越发莹白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