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卑鄙无耻。
郁乐承抬起眼睛死死盯着镜子里眼眶通红的自己,窒息感在水雾里逐渐开始蔓延。
等洗完了澡,他的头更疼了,郁乐承慢吞吞地走出了卫生间,就被宿礼拿着干毛巾兜头捂住了脑袋。
“你好歹吃了退烧药再折腾。”宿礼动作温柔地给他擦着头发,把他按进了沙发里,然后拿起毛毯将人裹了个严实。
郁乐承被他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地吸了吸鼻子。
宿礼的心声依旧听不清楚,但是动作却能感受得到,他给自己擦完头发之后,又把药递到了他嘴边,给他喂温水送下去,然后又去拿吹风机给他吹头发。
等头发吹干,药效已经开始发挥作用,郁乐承坐在沙发上昏昏沉沉地点着头,宿礼伸手拖了拖他的下巴,“承承,去床上休息。”
宿礼不擅长照顾生病的人,生病会让人变得虚弱,还会连累别人,一不小心还可能会死――兔子也是一样。
他不喜欢生病的兔子,甚至想要远离。
兔子比人更容易死。
他见郁乐承没动弹,便不再强求,准备让他睡在这里自己回卧室,免得自己被他传染了又或者心烦,他现在非常想抽根烟。
然而他刚准备起身,就被窝在沙发里的人攥住了手腕。
“怎么了?”宿礼声音温和,但眼底却满是烦躁和不耐。
【……会死!他妈的会死!!为什么……来找我……死!他妈的,抛尸多麻烦……想抽烟……艹,扔了……】
浑身都在发烫的人蜷缩成了一小团,半阖着眼睛软乎乎地靠进了他怀里,宽松的睡衣袖子滑到了手肘,露出了清瘦的手掌,然后抓住了他的毛衣。
另一只手穿过了沙发紧紧箍住了宿礼的腰身。
明明已经可怜的蜷缩成了一团,却莫名给人一种强势的胁迫感。
宿礼直觉不对,但却还是没再起身,拍了拍他的胳膊,狐疑地喊他,“承承?”
“不许走。”郁乐承紧紧抱着他,将滚烫的额头埋进了他的颈窝里,闷闷地出声:“宿礼,摸摸背。”
宿礼愣住,“你说什么?”
【……艹……能耐……】
郁乐承阖着眼睛,轻轻舔了舔他的锁骨,“宿礼,我……难受。”
“发烧肯定难受。”宿礼被他舔得僵了一下,清了清嗓子道:“别乱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