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小心询问:“谢将军?”

谢预劲把弓箭与箭筒交给侍卫,“东西放这,不用送了。”

侍卫连忙点头,退下,把东西都放去了临近靶场的一间厢房,那是那日高公公来时,公主让人收拾出来供谢将军歇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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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细雨绵绵,绒毛似的絮雨润物无声,寝殿门窗紧闭,分辨出藏在细雨里的轻微动静,需要极好的耳力。

秦行之历来讨厌雨天,南方连绵不断的雨浸透衣衫,湿冷到骨子里。

也是因为没睡着,他才能听到从宋枝鸾寝殿里传出来的声音。

似乎是桌椅被绊动的声音。

灵淮公主早就入睡,这声音来的不对劲。

秦行之提着刀,直奔寝殿。

推开半扇门,月光倾泻在地上,原本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里因为这点不明朗的光,变得可以视物。

宋枝鸾背对着他,穿着寝衣,手里正拿着什么东西,在桌子上划动。

发现是她,秦行之第一时间便将目光移开了,他低着头道:“适才听到屋内有声响,微臣以为有刺客,一时情急推了门,还请公主恕罪。”

来的第一日秦行之就清楚灵淮公主不欢迎他,也从不让他近身,也许她早就想找个理由让他离开公主府,如今他被抓住了错,恐怕宋枝鸾这里没那么好放过。

有违圣人的嘱托了。

秦行之心情沉重,尤其是原本能言善辩的宋枝鸾在他破门而入之后,竟一句话都不说。

半晌,秦行之准备再次请罪。

宋枝鸾却转过了身。

他看到她裙身下似乎没有穿鞋,纤薄白皙的脚,像是块羊脂玉。

秦行之心一跳,闭上眼,“殿下……”

他惊的睁开了眼。

因为宋枝鸾抱住了他。

她的头靠在他的胸膛上,双手极为娴熟的,像是做过上百次一般环住他的腰。

宋枝鸾小声嘀咕了几句。

秦行之还没从震惊之中回过神,再好的耳力也听不清她说的什么。

他站在原地,脚底如同扎了根。

直到宋枝鸾松开他,打了个哈欠,走上自己的榻躺下。

她甚至为他留了一个靠外睡的位置。

秦行之握紧刀鞘,如同什么都没看见一般,带上门出了房。

灵淮公主好养面首已是不宣之秘,他来公主府前,也知道自己迟早会看到荒唐场面。

但未曾想到,宋枝鸾居然主动示好。

秦行之从没接手过这样棘手的任务。

比让敌人掉脑袋的事难办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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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定是个晴日,辰时不到,充足的光线就自窗外射进来,照到宋枝鸾的脸上。

她悠悠转醒,伸了个懒腰,不一会儿,七八个侍女端着盆盂进去,穿衣的穿衣,洗漱的洗漱。

稚奴给宋枝鸾挽髻时,宋枝鸾趴在铜镜前,懒洋洋的道:“别簪金戴银的了,反正下午练箭还得摘掉。”

稚奴点点头,简单的发髻用玉相配最好,她手巧,不一会儿就妆点好了,还在宋枝鸾额前贴了花钿。

宋枝鸾醒了,整座公主府便醒了。

秦行之也来到寝殿,他一夜未睡,还未曾想好怎么应对宋枝鸾,在她的府上,若她直来,他又该怎么回。

站在殿前踌躇不前,侍女一一退下了,衣着华丽的人儿从里面出来。

宋枝鸾梳着惊鹄髻,脸蛋娇俏,白里透红,一支青玉簪横在发间,眉心一点梨蕊,三瓣桃红色的叶,轻巧精致,衬的她眉眼如画,她见了他,略扯了一个不是很明显的笑,唇红齿白的。

秦行之想到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