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义,与殿下一母同胞,也并非坏髓玉,何况如今天下初定,若起内乱,也难以收场。”

支摘窗外拨云见日,梨花满树,偌大的公主府,听不到一丝声响。

“我并非只是为了姐姐。”

宋枝鸾唤他小夫子是有道理的。

跪在地上的青年,青衣簪发,头发丝一丝不苟,衣角的褶痕都像是安排好的,浑身上下只找得出一块白玉配饰,绑发的系带都洇着墨色,陈旧的微黄色透着浓浓的书卷气。

小时候他教会她认了许多字。

可宋枝鸾从没用这么虚心求教的语气对许尧臣说话:“小夫子以为现在没有内乱?”

“北朝版图划归三处,迟迟不得一统,彼此交战不断,死去的难道不是同胞同源的族人,内乱?北朝覆灭之后,内乱还未曾休啊。”

宋枝鸾慢慢伏在案上,轻声道:“我用了很多年才明白一个道理,你若不去谋求,等着旁人施舍,等着佛陀大发慈悲,往往连根稻草都得不到。父皇和皇兄,一个坐在皇位上号令天下,一个以为自己也会如此,得到的越多,就越怕失去,所以他们会向西夷妥协和谈,会为了自保,向南地自断一臂,自废水师。他们害怕,可我不怕。如今的时局,钝刀子对百姓而言,究竟是福还是祸?这内乱从不是自我开始的,也不是我想结束便能结束。”

“但我会试一试。”

许尧臣被宋枝鸾扶起,“我意已诀,以后不必再说了,吃些点心吧。”

他目光游离,接过点心,一言不发。

少女说了这么多,似有些倦了,看他时眼睛微微笑着,“如果可以,我也不希望你与我犯险,不参与进来,我依旧会将你视作兄长。”

也会很高兴。

许尧臣未作回答,思量后道:“殿下对太子下得了手?他向来宠殿下。”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