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让我怎么道歉?”

谁都没有注意到,公主府内走出了一个人。

喻新词装扮已与昨日不同,宫中待诏着白,圆领窄袖,衬的他长身玉立,俊雅不凡。

他在公主府出现的那一刻,所有人的视线都齐齐朝他投来,可喻新词却好像只看到了闭眼休憩的宋枝鸾,神情温和,不卑不亢,“殿下回来了,微臣正要去寻殿下。”

宋枝鸾眼皮微掀,看他一眼便合上,嗓音倦的很,“嗯,你来的正好,抱本公主进去吧,让玉奴休息休息。”

喻新词没怎么犹豫,便应了是,小心翼翼地将人抱起。

宋枝鸾十分娴熟的揽过他的脖子,手背不慎碰到他微凉的衣襟,下意识一扯:“这种冷天,怎么穿这么少?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公主不给你衣服穿。”

青年低头和她说话,隐约带着笑:“是,一会儿就换。”

谢预劲注视着宋枝鸾垂在他腰间,露出一截雪色的小臂,心脏猛地收紧,陌生的痛感一阵阵袭来,连视线都仿佛麻痹,难以从她身上移开。

直到“轰隆”一声。

公主府的门被关上。

他醒过神,慢慢抬头,四周只剩下雨声,不知何时,人群已经散去。

天黑了。

第26章 “我最心悦你啊。”

厌翟车离开东宫的第二日, 宋怀章进了宫。

谢预劲从御书房出来,往太液池去。太液池里浮动着一层碎冰,几只鸟禽在岸边戏水, 这座宫里处处是象征王权的明黄色。

眼前站着的青年也是。

宋怀章双手拢袖, 肩披厚重的狼氅, 笑的光风霁月:“预劲, 你最近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少年人修长的身型撑起绛紫色官服, 他有一副极为俊俏的长相, 五官冷而锋芒毕露。听到宋怀章的话,止步不前。

“灵淮这些日玩的有些过, 我已好生告诫过她, 你知她本性不坏, 只是好热闹, 日后她会收敛,也希望你不要将这些事放在心上。”

“总之,等日后你我得偿所愿,你与灵淮的这门亲也是要离的, 不会束缚你一生。”

“她愿意?”谢预劲侧首。

宋怀章将手放在他肩上, 摇头笑道:“预劲, 这么些年了, 我妹妹愿不愿意,你心里难道没有一个答案么?”

思及宋枝鸾幼稚的举动,他笑意更深:“只是她孩子脾气, 总忍不住同你赌一赌气,不过是想叫你更在意她, 成婚后你哄一哄她便好了。你是不知,有时你的话比我这个哥哥都管用。”

想到公主府前的那一幕, 谢预劲没有出声,眼皮微阖,低声道:“是么。”

她只是在与他置气么。

宋怀章见状,脸上收起笑,将手拿开,负手而立:“放心,昨日我亲自问了灵淮,她亲口应下,绝不会有变数。元宵宴上我会为你们请婚,父皇向来严苛,若是其他弟妹,一道圣旨下去早没有选择的余地,但灵淮却是不同。父皇虽属意许尧臣,但你们愿意,父皇会更高兴。”

谢预劲浑身淹没在树荫里,树枝茂盛,将阳光阻挡在外,只有一点透过树荫的光斑,轻而慢的流淌过他腰间的血玉。闻言,谢预劲手指微动,轻碰到这道微弱的光。

“一个伶人而已,”宋怀章继续道:“于灵淮而言不过是个新鲜的玩物。你在灵淮心中的地位可不是他能相比的,不必放在心上……”

他语气毫不在意,可还未说完,就听到一句:

“臣先告退。”

宋怀章语气顿住,再转身,只看到谢预劲的背影,正朝宫外走去。

侍卫见状欲拦,宋怀章却一个眼神,先拦住了他。

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