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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朝皇宫。

先帝的妃子无一例外殉了葬,皇帝还未立后,后宫内没有妃嫔,因此许多宫室都被闲置,白日里都显得阴森,尤其是下雨打雷的时刻。

宋怀章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怕打雷。

他分明不是第一次住在宫里,可或许正是因为乾朝的宫室与姜朝的有许多相似之处,他总觉得下一秒宋枝鸾就会外面走进来。

顾聿赫抓了他,把他带进宫里,却什么都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宋怀章不知道他在暗中谋划什么,也不知道他的命运如何。

一道雷鸣声响起。

宋怀章眼前一白,紧接着耳边传来一道脚步声。

他紧张地缩了缩,凭几处走出来一个人。

顾聿赫没有走近,身后带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那天在城里捉住他们的人,他听外面的侍卫叫他王大人。

“这些天本王有些忙,没来得及招待殿下,还请见谅。”

宋怀章笑容勉强:“王爷客气了。”

顾聿赫朝身后两人做了个手势,他们便上前来,将宋怀章提起来,坐在椅子上,一左一右的站好。

“王爷,我从前与你互通过书信,打过不少交道,关系也融洽,所以我想,我与临淄王应该还算朋友。”

“这是当然。”

“既是朋友,可否告知我,为何要将我带来这里?你要什么,或是想要我做什么,说出来,我们都可以商量。”

王辙闻言,鄙夷地看了眼宋怀章。

宋怀章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他紧紧盯着顾聿赫,对方龙姿凤章,从听他说话开始,表情就一直没有变化,显得高深莫测,也让宋怀章心里更加惶恐。

这样的折磨整整持续了有半盏茶的功夫。

顾聿赫方才笑了一笑:“殿下想不想回到姜朝?”

宋怀章的问题,他一个都没有回答,而是问了一个在宋怀章听起来很莫名的问题:“想。”

他一顿,眼神逐渐绽出光:“王爷是想助我回姜朝登基吗?”

顾聿赫道:“正有此意。”

宋怀章大喜,连此刻受制于人的屈辱都忘了,坐在椅上,拱起手,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孤定当记住你的好,等孤即位,必将好好报答。”

“殿下就不问问,本王为何要这样做吗?”

宋怀章已不是第一次找人结盟,对他们想要的东西心知肚明,无非就是土地,金银,这些都不是问题。

“只要王爷愿意助我,孤必当给你想要的东西。”

顾聿赫笑容深了些许,“嗯,那就先请殿下,先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要住多久?”

“等时机成熟,本王就会带你出去。”

宋怀章理智回笼了一点,试探着笑道:“那可能把孤身边的侍卫送到孤身边来,秦行之,还有秦山,都是原来秦威平将军的后代。”

“他们对孤很忠心,若要成事,也能帮上不少忙。”

王辙道:“王爷,忘记禀告您了,秦家那两个人出言不逊,已被微臣送进了诏狱。”

诏狱?

宋怀章赶紧看向顾聿赫:“王爷,那地方不是人待的,还请高抬贵手,放他们出来。”

顾聿赫道:“殿下不必为那两个人求情,该见到他们的时候,殿下自然能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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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略城宅院里。

耳房传来些微水声,像是水从身上滴落发出的声响,谢预劲擦完身体,穿上衣衫,低下头,有皂角的香味。

他神色松快了些。

这些日昏迷,加上伤口不能碰水,他还没有沐浴过,简单的擦身还是有汗味,于是今日就叫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