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恒如遭雷击,往后退了两步,扶着椅子,“皇上是说……”

“是你想的那样,现在谢预劲还没有醒来,”她道:“但他醒来了,朕也不一定会让你见他。”

她不知谢恒与谢预劲之间具体是什么情况。

但就这两世里,谢预劲都未曾提到过谢恒来看,或许那是一段他不大愿意让人知晓的往事。

要不要见谢恒,之后又该如何,宋枝鸾觉得得让谢预劲自己来做决定。

“不过,你们在西夷住了这么久,可曾听过一种能将人眼睛弄瞎的毒?”

稚奴说毒药入眼,已难以治愈,可宋枝鸾还没有放弃,姜朝的大夫人治不了,她便命人在乾朝和西夷找寻名医。

西夷部落众多,也有不少医术高超之人,谢恒对此有些了解,但宋枝鸾描述的这种东西,他闻所未闻。

“未曾听说,但草民可以托人去找,草民在西夷十几年,还算认识了些朋友。”

宋枝鸾点头:“那朕便等着恒公的消息了。”

……

稚奴看着门口侍卫送谢恒坐上马车离开,准备与宋枝鸾一起离开。

可宋枝鸾一步踏出了门,却又收了回来,忽然想起了件事,方才她刚起身便想问,可因谢恒来了暂且压下:“男人喝醉了可会有反应?”

稚奴一下就明白了,认真道:“应是没有的。”

“昏迷呢。”

“也不会。”

宋枝鸾听到这个回答,脑海里瞬间清明,从昨夜到现在,仿佛有什么堵着的东西通了,她不知是喜还是气,唇边露出一个梨涡,腰间系着血玉的带子都快被捻断。

所以,他是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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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草舍外结起了冰霜,罗文仲呵出一口冷气,看准了一伙醉醺醺的人,笑着走过去,用夷语向他们道:“今日还是你们守夜,辛苦了。”

“好兄弟,今夜你又带了什么来?”

“又是酒吗?你的酒比我们这的酒格外烈,上回喝了一小碗,竟睡过头去了,差点挨罚。”

两名士兵与罗文仲勾肩搭背,罗文仲从身后提出两壶酒,看了眼畜栏里惊惧的眼,小声道:“多亏你们给我行方便,不然我哪有这等口福,今日这些也是送你们的。”

“客气!”

“快让我尝尝。”

两人抢起了酒,不一会儿就醉倒,罗文仲后退两步,躲进帐后,意欲离开,谁知下一秒却被一人喝住:“谁在那!”

他站定,看着那人气势汹汹而来,笑道:“我刚听人说王上想吃酸果,白日里我瞧见那边长了点,就想去找找,献给王上。”

来人虎背熊腰,眉毛长而密,是安逻盛手下的猛将德山,“在哪?”

罗文仲指了个地方,德山将信将疑,派人前去找寻,不一会儿,果然捧了一堆枣红色的果子来,他拿起一颗,咬下去,酸的他咧嘴,但看向罗文仲的表情已经好上许多。

“拿去吧,以后不要来这里,万一误杀了你,王后伤心,王上也饶不了我们。”

“谢将军。”

罗文仲一走,身后便传来几道巴掌声,德山将那两名士兵揪走,怒骂了几句。

他轻叹一口气。

被带走的这些天,罗文仲一直尝试与外面通信,可惜这里人烟稀少,左右都是大漠,他不能离开朝阳公主,所以束手束脚。

今日是西夷的礼神节,安逻盛的确在宴上说了一句想吃些酸的,他看到机会,便来了这里,可惜还是没能离开。

带着果子,罗文仲准备进去,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屋外转。

“如云?”

罗如云心里一惊,魂都快被吓掉,看到是罗文仲,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