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眼角的泪抹去,表情有种隐晦的疯狂:“不管谢预劲生死与否, 你这条命都偿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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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队骆驼正往河岸喝水,身上的行李满满当当,一眼看去显示一支行走在沙漠里的商队。
秦行之醒来时,精神竟比没睡还要疲倦。
宋怀章顶着商人的常戴的毡帽,脸被纱布蒙住,颇为开心地笑着:“看来老天还是眷顾我的,没想到我们就这么跑了,也没有追兵追来。”
昨天他和秦行之说了想逃出乌托城的事情后,秦行之一开始难以决断,但当宋怀章拿出秦威平的遗书之后,秦行之还是答应了。
父皇薨逝那几日,秦老将军似有所感,写下了一封遗书,让宋怀章带在身上,若秦家无一人逃出,只救下了宋怀章,他也能凭借这件信物取得秦家的信任。
宋怀章一直带在身上,只是没有什么时机用的上。
现在是用上了,而且效果还不错。
秦行之当夜便将一切都安排好,带着他从城门外离开,期间动作利索地杀了几个守城的人,没有闹出太大动静,安然离开。
按照时辰来说,守城的将士两个时辰一换,死了人应该早就有人发现他们离开了,但这一路上竟然风平浪静,连追杀他们的人都没有。
秦行之提醒道:“还没出西夷,万事都要小心。”
“安勃斤不会这么轻易地让殿下离开,昨夜没有来人追,很可能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也可能出了其实什么事,相比起来,我们逃走引发的动静还要排在这事之后,所以暂时顾不上。”
宋怀章其实也想到了这一层,但他没有说出来。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这么谨慎,附近又没有遮掩物,走了一日一夜,不可能一点声响痕迹都没有,那群西夷人做不来这些细致活。
而另一种可能,宋怀章只是想想就要发笑。
如果说有什么能比他逃走的事情还大,那就只有宋枝鸾出事了。宋枝鸾要是出事,他便可以直接回姜朝,朝中拥护他的人可并不少。
宋缜死,宋枝鸾死,那便只有他了。
最好昨日便是宋枝鸾出了事,死在那,也给了他们兄妹二人一个体面的结局。
若非现在要绕路西行,不能出现在人前,他们这次逃走,又只能带上五十多人,这五十多人,每个都是秦家的血脉,秦行之不会由他随意安排,宋怀章现在就想派人去小镇里打探消息。
宋怀章脑海里过了许多念头,不经意间撇秦行之一眼。
虽然秦行之这次听了他的,但她可没忘记,在提出这个要求时秦行之犹豫的表情,这对宋怀章来说也是一种背叛,仿佛他要看他的脸色才能行事。
等到了乾朝,他定要给他个教训。
“还要几天才能走出这片沙漠?”他最后道。
秦行之道:“半月。半月之后,就能进乾朝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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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勃斤沿着禁道走出,瞪着眼前的尸体,眼里似乎有火苗蹿出,“查清楚了没有?到底是谁?”
羊尔烈先向安勃斤行了礼,然后转身向身旁的仵作问了几句话,近来道:“王上,这些人服毒的服毒,自戕的自戕,都已经死的很干净,救不回了。”
“本王只问你一句,到底是谁!”
昨夜安勃斤喝了几壶酒,正要入睡,就听到门外一片混乱,有人来禀告说姜朝女帝遇刺了,他吓的一激灵,连忙派人去追杀刺客,一路从街坊追到这处禁道,但他们竟有几分能打,他折损了上百人也不过留下了五个人,而且一个活口都没能留下。
羊尔烈沉默片刻:“这些人使用的兵器,是南王帐下的。”
“安尔日?”安勃斤勃然大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