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枝鸾心里补充,而且,就连她都没将这事想到乾朝身上,他们暗中作乱,若非宋缜今日前来,只怕还能全身而退。

“这个临淄王,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竟然在背地里这样阴我。”

宋缜一阵后怕,他无比庆幸当时父亲造反,监军的人是宋枝鸾,这才有了一条活路,否则玩弄这些权术,父亲不知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们会从这里出来?”

宋缜解释道:“因为我知道他们哪些地方派了人去,城北你们原路返回,但城门口驻扎的西夷将士里也有乾朝安插在南王里的人,你们要是刚才走城门,必定被围杀,只怕南王和东王的罪名就落的更实,好在你们没有走。”

“城北的禁道和城门都被堵了,那能选的也没有几条了,”他笑着从怀里掏出来一份舆图来:“幸好我来西夷之前,从陆宴那里要了几份舆图,也算派上用场了。”

宋枝鸾点头,“这次……”

话未说完,忽然一支箭矢从她肩侧划过,要不是谢预劲反应快,只怕已经射出了一个窟窿!

宋缜瞳孔微缩:“来了,好快!”

大片大片马蹄声突兀响起,地面上出现了成百上千的黑衣人,他们全身黑布,只露出一双眼,手里的刀剑闪着寒光,即使这么多人,都训练有素地没有发出任何一点人声。

无一不表明他们是有备而来。

入目之处一片黑色,几乎要将沙丘本来的颜色淹没,四面八方涌来。

宋缜快速道:“跟我来。”

几息的功夫,已经有无数箭朝他们射过来,宋枝鸾回头一看,那群人紧追不舍,一副拼命的架势。

现在距离还算远,要是更紧,这样的人数碾压,几乎没有胜算。

宋缜带来的人不多,一开始他只是想看他们要做什么,没有和他们正面交手的打算,等知道他们的目标是宋枝鸾之后已经是生死存亡的关头,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做准备。

十几个人太少了,很快就有几个人被射中,还没等到近战就栽倒在马上。

谢预劲从死人手里抽出长枪,握住宋枝鸾的手让她牵住马绳。

宋枝鸾抓紧了,“你要做什么?”

谢预劲话里带着安抚:“现在你要自己骑马了,很快他们会追上来,光凭后面的人挡不住。”

宋枝鸾看着他的侧脸,呼吸有些沉,“你不会有事的,对吗?”

他嗯了一声:“放心。”

话说完,谢预劲就骑上一匹死了主的马,将弓箭和箭筒丢给宋枝鸾。

宋枝鸾接住,熟练的搭箭上弓,一回头便射中几个人,在她射中对方的时候,那群黑衣人也射杀了宋缜的人,惨叫响起片刻,便被马蹄声淹没。

宋缜见状赶紧抽了她的马一鞭子,“别回头,别被他们追上,后面交给我们,前面不远就是阿悉河,我准备了一艘船,可以直接坐到下游,父亲在那里。”

宋枝鸾的马受了惊,拼命往前跑,她的心跳比接连不断地马蹄声还要响,握着马绳的手微微发颤。

不是因为身处险境而害怕。

而是因为未知。

她不知下一个死的人是谁。

宋缜说的船离这里没有多远,他们是一行人坐下来,船很大,宋枝鸾对性命看的很淡,她本就是死过一次的人,可眼下她被乾朝做了局,要是死在这里,不止是西夷,姜朝也会大乱,所以方才没有留下浪费时间。

宋枝鸾在船上找到了盾,看来宋缜还不算全无准备,至少有些保命的东西,还有信号弹,她心跳如擂鼓,找到火折子将信号弹点燃。

没等放下,宋缜就到了她跟前,他的马没了,几乎是一路滚下来的,来了之后就开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