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

在他牵着马走过的时候,鼻间又嗅到了一缕梨香,那香味在街上饴糖与葡萄酒的香味里显得尤为清透,秦行之的灵台从未如此清明,走近这几步,连她呼吸的节奏都数得清。

“我要来乌托城,你现在才风尘仆仆地赶回来,”宋枝鸾道:“看来宋怀章不信你。”

就像她春狩时派他出远门买酒,也是为了支走他一样,他是个闷头执行任务的性格,只怕现在才知道她来了乌托城。

秦行之停下来,“太子有重要的任务交给我。”

宋枝鸾看他因为赶着回来而勒出红痕的手,“何必维护他,宋怀章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些天还不够你看清吗?”

“你说宋定沅对你们秦家的恩情,就算阖族皆亡也报答不了,但他已经死了,我与宋怀章都是他的后嗣,你忠于我有何不可?”

“宋怀章是先帝选定之人。”

这话换了旁人来说,那是大不敬的死罪,但当初策反秦行之不成,宋枝鸾是想借着秦行之,借着秦家之手挑起东宫祸端,可惜被宋定沅看破了,于他而言,她有些理亏,因而听到这话,也并未有什么反应。

“宋怀章那样的底蕴,父皇恨不得手把手护着他坐上龙椅,如今他却还能沦落到在乌托城苟延残喘的地步,跟着他,你与秦家还有未来?”

“我的族人很多都死在你手里。”秦行之平静道。

宋枝鸾沉默。

她知道秦行之的父亲就死在祖陵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