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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预劲写了两页,还嫌不够,伸手去拿新的信纸,眼前忽然闪过今早她吐出点心的画面。

因为是他做的,她连已经吃到嘴里的点心都会吐出来。

这些东西里,她能挑一样放在身边用,就已经很难得了。

他还是太贪心了。

谢预劲因这个突然冒出的念头消沉了半晌,最后还是抬起发麻的手臂,从信纸里抽出一张。

但是万一呢。

这个世上,他比旁人知道更多她的喜好。

也许他送的东西,她用的更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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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夷有大片地区被沙漠覆盖,大片的绿洲只有九处。

西夷王病体难支时,东边部族率先发起叛乱,很快将东部的三块绿洲占为己有。

此时汗帐里坐着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手里拿着一张麦饼,卷着烤好的羊肉一口送进嘴里,嚼巴两下咽进肚,又举起骨碗,将奶酒一饮而尽。

正是晌午太阳高照,门帘被掀开,同样进来两个虎背熊腰的男人,对着汉子单膝跪下:

“见过斡尔浑之王。”

姜朝称这片沙漠地叫西夷,而在西夷人的语言里,他们叫这块地叫“斡尔浑”,意为沙海。

安勃斤从羊腿上撕咬下一大块肉,“打听到了?”

跪在左边的男人帽子上有一根白色的羽毛,“还没有,属下派人去北边和南边去查探很久,没有哪个王肯承认,他们都对姜朝出兵很惊讶。”

他们西夷打的热火朝天,根本无瑕去管姜朝的事,要不是前些日偶然得知,安勃斤连姜朝皇帝换的谁坐都不知道,更别提在听到他们要帮助西夷平乱时的反应。

“哼,他们比山上的岩羊还能迷惑人,我的两个兄长,嘴里没有一句真话,你打探不出来,也是正常。”

白羽毛帽男人试探道:“王,您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错。”

安勃斤赏了他们两块肉,让他们坐下。

两个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将肉分了,坐在他左右两边。

“不知道谁是那个叛徒,恬不知耻去求外人,我看我大兄长没那么软骨头,定是老五见形势不妙,允诺了姜朝皇帝什么。”

“王说的是,属下也认为,五王的可能比较大。”

安勃斤道:“但羊尔烈,你也无须担心,因为我也有援兵!”

白羽毛帽男人,也就是羊尔烈心里纳闷,比起骨头硬,最硬的该是他们的王才对,曾经几次以少胜多,是当之无愧的王,他怎么会去求援兵。

像是看出了羊尔烈的疑惑,安勃斤大笑道:“我当然不会去当条狗,巴巴求人来助我,可有人非要给我当狗,那本王又怎么好意思拒绝!”

“谁求到王这里了?”

“他说他才是姜朝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是姜朝死去老皇帝的独子,现在的姜朝皇帝是他妹妹,皇位是她用些冷血无情的手段夺来的。”

羊尔烈经常出去探听情报,闻言道:“是驻扎在小纳加湖那里的那个人?”

“是。他说他能提供粮草,兵马,还有整整三万人。”

安勃斤说完,两个男人眼中都露出炙热的光来。

三万,已经不少了。

何况那个男人还是姜朝人,与他们并无利益关系,只怕是专门想找现在姜朝皇帝不痛快的。

要是与他们结盟,他们一统西夷,指日可待。

“其实本王还是更欣赏姜朝皇帝,她一个女人,竟把皇帝的儿子,她的兄长逼成这样,到边境苟延残喘。”

安勃斤心中实在舒畅,又忍不住大笑出声,“沙面神保佑本王,派来忠仆助本王成事,日后等本王打进王宫,定把神的庙宇修到